我立刻申请查阅方德的个人档案，包括他的牙科记录。
系统显示，一切正常。
但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我需要帮手，一个不在系统内，但有办法的人。
我想到了阿飞。他是个电脑高手，以前因为黑进银行系统被我抓过。
后来他成了我的线人，帮我查一些警察不方便查的东西。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魏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电话那头很吵，像是在打游戏。
「帮我个忙，急事。查一个五年前的牙科诊所，叫『安心牙科』，现在应该已经倒闭了，我要它所有的客户档案，尤其是和一个叫方德的警察有关的。」
「方德？那个牺牲的英雄？」阿飞显然也听说过「行，给我半小时。」
半小时后，我的邮箱里收到一个加密文件。
阿飞告诉我，那个诊所老板几年前就全家移民了，他是从一个废弃的云服务器里把数据拖出来的。
我打开文件，双手冰冷。方德的牙科档案，被人修改过。
有两条蛀牙的治疗记录，和局里档案里的一模一样。
但是，文件的修改日志显示，这份档案是在爆炸案发生前一周，才被创建和覆盖的。
也就是说，有人用一份伪造的牙科档案替换了方德真实的档案。
我立刻又让阿飞去查那个移民的诊所老板。很快，新的信息传来。那个老板的儿子，曾经因为校园霸凌失手伤人，是方德亲自去调解，才免于被起诉。
而老板一家移民的钱，来源不明，是一笔从境外黑市账户打过来的巨款。
我还调出了五年前另一起被忽略的卷宗——「死刑犯越狱未遂案」。
就在爆炸案发生前三天，一个被判死刑的连环纵火犯在转运途中试图越狱，被当场「击毙」负责押运的正是方德的小队。
卷宗里写着，尸体在后来的混乱中被大火焚毁，无法辨认。
但我找到了当时的一份现场报告附件，上面潦草地记着：击毙后，尸体牙齿似乎有松动脱落迹象。
线索全部串起来了。
方德利用职权，策划了一场完美的假死。那个在火场里被烧焦的「他」，其实是那个被他亲手「击毙」的纵火犯。
他提前拔光了纵火犯的牙，然后让那个受过他恩惠的牙医，按照自己的牙科记录，伪造了一套假牙装了上去。
不，他做得更绝，他直接把自己的牙科档案，整个替换进了诊所的数据库，再用这套伪造的记录，去替换了警局的原始档案。
他用一个死囚犯的尸体，顶替了自己。用一份伪造的档案，骗过了 DNA 检测。再用一笔黑钱，让唯一的知情人永远闭嘴，消失在地球的另一端。
好一招金蝉脱壳。
我靠在椅子上，感觉全身都在冒冷汗。这个计划的周密和狠毒，已经超出了一个警察的范畴。
这简直就是魔鬼的剧本。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前途无量的警队英雄，为什么要假死，然后变成一个在暗中行凶的杀手？
他现在在哪？他下一个目标是谁？
更重要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嫁祸给周立？不，他不是要嫁祸给周立，他是要嫁祸给一个「完美的嫌疑人」，一个能让所有警察都相信的嫌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