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人」我说，声音有点干。
大屏幕上，出现了死者李卫东的合伙人，周立。
「监控显示，案发前 24 小时，只有周立在昨晚八点进入过书房，九点离开，两人吵了一架，声音很大，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因为股权问题闹得不可开交」小赵在旁边汇报。
「我们在周立的办公室，找到了和他脚印完全吻合的鞋，鞋底有别墅花园里特有的泥土。」
「我们还找到了他发给死者的威胁邮件。」
「最关键的，书房里的一个威士忌杯上，只有周立的指纹。」
张局一拍桌子：「妈的，证据链都齐了，他人呢？」
「已经控制住了，正在审讯室，但他死活不承认。」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我点头。
在他们眼里，我说抓，那就没跑了。
可我看见了，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戒指，周立的资料我看过，他手上光溜溜的，什么都不戴。
真凶不是他。
但我怎么说？我说我摸了一下凶器，看见了一个鬼影？他们会把我当成疯子，直接送去精神病院。
「魏宇？」张局见我半天不说话，催了一句。
我看着会议室里一张张期待的脸，他们需要一个结果，一个完美的、能向媒体公布的结果。
周立，就是那个最完美的结果。
「我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我硬着头皮开口。
整个会议室一下就安静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有惊讶，有不解。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老魏今天怎么了？这么明显的案子，他还要绕什么弯子？
证据很足，但动机呢？就为了股权？周立不傻，他知道杀了人，公司会乱，他一分钱也拿不到。
而且，现场太干净了，干净得像个舞台剧，我只能用他们能听懂的逻辑去解释。
张局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
「再给我点时间。」我说，「真凶，另有其人。」
我没看他的表情，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我知道，我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在他们眼里，我这是在挑战整个刑侦体系。
可我别无选择，那个戴着戒指的鬼影，像一根刺扎在我脑子里。
我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替他背锅。
这个秘密，成就了我，也正在毁掉我。
第二章：看不见的线
审讯室里，周立的脸像死人一样白。
他一遍遍重复着：「我没有杀他，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没人信！
我一个人回到了案发现场，别墅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空荡荡的，我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那扇从内部反锁的门。
密室！
一个经典的难题。
警察的思维定式，是门窗。既然门窗都封死了，那凶手是怎么离开的？或者，凶手根本就没离开？
我把整个书房翻了个底朝天。
地毯、墙纸、天花板，连每一本书都检查过。
没有夹层，没有暗道，这里就像一个铁盒子。
凶手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又是怎么在外面把门反锁的？
传统的密室手法，无非是利用细线、冰块，或者一些延迟装置。
我蹲下来，仔细检查门缝。
我趴在地上用手机光扫了第三遍，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门铰链的下沿，一个不到半毫米的小点反射了一下手机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