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豪门父母认回那年,爷爷指定我当继承人。
三年里我亲手给养子弟弟煲汤挡刀,他却诬陷我下毒。
父母亲手送我进监狱时笑着说:“青书才配继承家业。”
37天后证据不足释放,我径直走进顾青书的继承大典。
聚光灯下我举起手机:“通知各位,我刚冻结了顾氏全部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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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天。
监狱那扇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拢,隔绝了里面浑浊的空气,也仿佛隔绝了我过去三年那个可笑的人生。
外面阳光刺眼,九月的天,带着点燥热的风卷过,刮在脸上却像是冰渣子。
我站在那儿,眯了眯眼,足足过了十几秒,才适应这片过于明亮的自由。
顾辉煌,这个名字是顾富贵和赵有容认回我时,请了个据说很有名的大师给改的。
说是寓意光耀门楣,辉煌顾家。
多讽刺。
现在想想,从踏进顾家那座金碧辉煌的宅邸第一天起,我就像个闯错了片场的小丑,穿着不合身的戏服,演着一出名为《亲情》的荒诞剧,观众只有我自己感动了自己。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灰色西装,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
他是我外公,也就是已故顾老爷子生前最信任的老部下,现在集团法务部隐退的二把手,陈伯安排的人。
老爷子去世前,大概就隐约察觉了什么,给我留了这道谁也不知道的保命符。
“少爷,陈老都安排好了。”司机递过来一个纸袋,声音平静无波,“里面有干净的衣服,手机,还有一些现金。陈老说,让您先找个地方安顿,洗个尘。”
我接过纸袋,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钻进车里,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衣服是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闲裤,尺码分毫不差。手机是全新的,里面只存了陈伯一个号码。现金厚度可观,足够我挥霍一阵子。
但我现在不需要挥霍。我需要清醒。
“去市中心,希尔顿酒店。”我报了个地名。司机应了一声,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靠在舒适的后座椅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城市还是那个城市,繁华,冷漠。三十七天,不足以让它改变分毫,却足以让一个人从里到外彻底颠覆。
三年前,我被顾富贵和赵有容从那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小县城接回来。他们抱着我,哭得情真意切,说亏欠了我二十年,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我。顾家老爷子,那个威严却对我露出过罕见慈祥笑容的老人,力排众议,直接指定我这个流落在外二十年的亲孙子为第一继承人。
那时候,我真以为老天爷终于睁眼了。我小心翼翼,带着点卑微的欣喜,努力想融入这个陌生又耀眼的家庭。家里还有个养子,顾青书,比我小一岁,在我回来前,他是顾家默认的继承人。他长得好看,谈吐优雅,接受的是最顶尖的教育,和这个家浑然一体。
我像个闯入者,格格不入。
我拼命想讨好每一个人。赵有容说失眠,我托人从长白山买来最好的野生天麻,守着砂锅给她煲安神汤,手上烫了好几个泡。顾富贵有次高尔夫扭了腰,我连夜翻医书,学着给他做药敷按摩。甚至对顾青书,我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我也掏心掏肺。他喜欢骑马,我就去学,摔得浑身青紫,只为能陪他一起。有一次在马场,他的马突然受惊狂奔,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把他推开,自己胳膊被马蹄踏了一下,骨裂,打了三个月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