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抚雪儿柔软的毛发，苦笑道："我寒窗苦读十载，却连温饱都难以维持，读书何用？可若不读书，我又能做什么呢？"
雪儿仰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似在安慰。
沈清羽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银铃："今日是你的礼物。你原来的铃铛旧了，我替你换一个新的。"
当他解下雪儿颈上的旧铃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铃铛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且触手生温。沈清羽只当是自己眼花了，摇摇头，为雪儿系上了新铃铛。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将旧铃铛收好，心想或许日后能当些铜钱。
雪儿却似乎对旧铃铛颇为不舍，用爪子轻轻扒拉他的衣袖，直到沈清羽答应会好好保管，才安静下来。
当晚，沈清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一位白衣女子在梅林中起舞，身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他想要靠近，却总是隔着一层薄雾，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只听得清脆的铃铛声随风飘荡。
醒来后，梦境依然清晰。沈清羽摇头失笑，定是自己久未亲近女子，才会做这等荒唐梦。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熟睡时，床角的雪儿周身泛起柔和的白光，身形渐渐化作一位白衣女子。她轻步走到沈清羽床前，伸手想触摸他的脸颊，却在即将接触时缩回了手。
"痴人..."她轻声叹息，声音如风铃般悦耳。
第三章 病中奇缘
金陵城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刚入腊月，一场大雪便覆盖了整座城市。
沈清羽的生活越发艰难。年关将至，抄书的活计少了，米价却涨了。他不得不接更多低廉的活计，甚至替人代写春联至深夜。
这夜，风雪交加，沈清羽感染风寒，却仍强撑着在灯下写字。咳嗽声声不断，他感觉浑身发热，头重脚轻。
"雪儿，我怕是病了..."他伏在桌上，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他感觉有人轻轻扶起他，喂他服下温热的汤药。一双柔软的手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一件温暖的衣袍披在他身上。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只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和隐约的铃铛声。
"是梦吗..."他喃喃道，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沈清羽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风寒症状大为减轻。更让他吃惊的是，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和几样小菜。
"这是..."他困惑地环顾四周，雪儿如常蜷在床角，似乎刚刚醒来。
一连三日，每当他病中昏睡，总有人细心照料。第四天晚上，沈清羽决定假装熟睡，一探究竟。
子时刚过，床角的雪儿果然有了变化。柔和的白光中，猫儿的身形渐渐拉长，化作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准备为沈清羽熬药。
"你是谁？"沈清羽突然坐起，震惊地问道。
女子吓了一跳，手中的药包掉落在地。四目相对，沈清羽看清了她的容貌——眉如远山，目似秋水，肤白胜雪，竟是他梦中那个模糊的身影。
"公子莫怕，"女子微微欠身，"我就是雪儿，或者说，我是白素素，一只修行三百年的猫妖。"
沈清羽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久久不能言语。
白素素轻声解释，她本是山中修行的猫妖，因遭仇家追杀受伤，不得已化作原形躲藏。那日若非沈清羽相救，她早已命丧黄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