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过来!”
他惊恐地后退,被椅子绊倒,狼狈地摔在地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令牌是真是假。”
“一刻钟后,便知。”
话音刚落。
府外,隐隐传来整齐而沉重的马蹄声。
初时如闷雷滚动。
转瞬,已是山崩地裂。
2、
一刻钟?
根本用不了。
“轰隆!”
林府那扇引以为傲的朱红大门,被一股巨力轰然撞碎。
木屑纷飞中,一道魁梧的身影逆光而立。
他身披玄黑铁甲,手持三丈长槊,浑身杀气仿佛凝成实质。
在他身后,是一百名同样装束的北凉亲卫。
他们沉默地涌入,甲胄碰撞声整齐划一,每一步都踏出死亡的节拍。
前院的家丁护院,甚至没敢发出一声喊叫,就瘫软在地。
为首的部将赵龙,大步流星穿过庭院,目不斜视。
他的铁靴踩过满地狼藉的寿宴,最终停在我面前。
“噗通!”
他单膝跪地,手中长槊拄地,发出沉闷的巨响。
整个林府都为之一震。
“末将赵龙,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声如洪钟。
“王爷”二字,像一道九天惊雷,在每个人的脑海里炸响。
林威和林峰父子,再也支撑不住。
“噗通”,双双瘫软在地。
一股恶臭,从他们身下弥漫开来。
竟是直接吓得屎尿齐流。
满堂宾客,再无一丝侥幸。
呼啦啦跪倒一片,头深深埋在地上,瑟瑟发抖。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我身后的林清雪还站着。
我走到林威面前,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狠狠按在地上。
按在他刚刚让我学狗叫的地方。
“你不是喜欢看人学狗叫吗?”
我语气平静。
“叫一个,我听听。”
林威浑身抖得像筛糠,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松开手,任由他像一滩烂泥一样趴着。
我又转向林峰。
“把他拖过来。”
两名亲卫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到我脚下。
“王……王爷,姐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涕泗横流,拼命磕头。
我没理会他的求饶。
“打断他的腿。”
“咔嚓!”
“咔嚓!”
两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林峰的惨叫随即撕裂了夜空。
我将那个被他抢走的钱袋,扔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
“用我的钱,去青楼快活?”
“现在,拿着它去治你的狗腿吧。”
做完这一切,我才转身,走向惊魂未定的林清雪。
她看着满地的血,看着瘫软的家人,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我。
泪水,终于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我脱下外袍,轻轻披在她颤抖的肩上。
“别怕。”
“我带你回家。”
她看着我,泪眼婆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我和她之间,已经隔了一道血色的深渊。
3、
我没有立刻杀了林威父子。
死,太便宜他们了。
我的目光,越过跪了一地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吏部侍郎张恒身上。
这个老东西,此刻正悄悄地往人群后面缩。
“张恒。”
我淡淡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