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该坦白的时候了。
“三年前，北凉与北蛮血战，我父帅，老镇北王陈啸天，率十万大军被困孤城。”
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城中断粮，朝廷的援军却迟迟不到。”
“最后，父帅率三万残兵血战突围，却在回京途中，被一道圣旨，污为‘通敌谋反’。”
“父帅不愿受辱，当场自刎，以证清白。”
“三万北凉忠魂，被尽数坑杀。”
“而我，被父帅的亲卫拼死救出，对外宣称战死，从此隐姓埋名。”
林清雪捂住了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些朝堂秘闻，她一个深闺女子，从未听闻。
“我入赘林家，并非偶然。”
我继续说道。
“我查到，当年克扣北凉军饷的吏部侍郎张恒，与你父亲林威往来密切。”
“我本想以林家为突破口，顺藤摸瓜，查出当年构陷我父帅与北凉军的幕后黑手。”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丧心病狂到，要把你……”
我说不下去了。
一想到她差点被推入火坑，我心中的杀意就无法抑制。
林清雪的眼泪，终于决堤。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
她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
“所以，这三年……”
她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明白她的意思。
这三年，我受尽的白眼，忍下的屈辱，都是为了查案。
“委屈你了。”
她哭着，扑进我的怀里。
我身体一僵，随即缓缓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为她拭去眼泪，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都过去了。”
“以后，再也无人能欺负你。”
她在我怀里，用力地点头。
三年的隔阂与误解，在这一刻，似乎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王爷。”
是赵龙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京城禁军已将林府团团包围。”
“为首的，是丞相李斯年的心腹，禁军统领王冲。”
“他传话进来，说您无诏带兵入京，形同谋反，要您立刻束手就擒！”
我怀里的林清雪，身体又是一僵。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
我告诉她，别怕。
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敌人，是那位权倾朝野的当朝丞相。
5、
我独自一人，走出了林府大门。
府外，火把通明，亮如白昼。
数千名身着精良铠甲的京城禁军，将整个林府围得水泄不通。
长枪如林，刀剑如霜。
禁军统领王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一脸倨傲地看着我。
“陈渊！你可知罪！”
他高声喝问，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无诏擅自带兵闯入京城，按律当斩！还不速速放下武器投降！”
我孤身一人，站在数千禁军面前，却毫无惧色。
我缓缓举起手中的玄铁王令。
“我乃皇帝亲封的镇北王。”
“此次回京，是奉了皇上密诏，回京清君侧！”
我的声音，盖过了现场所有的嘈杂。
清君侧！
这三个字，让王冲的脸色瞬间一变。
这是我诈他们的。
我赌，当今皇帝对权势滔天的丞相李斯年，早已心生不满，只是缺少一个动手的契机。
我，就是那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