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作用手帮我在胸口顺气，底下的膝盖却用力顶向我的小腹。
阴毒的口气，喷在我脸上：
「放心，我会帮帮你安排好你的一切的。」
3
李哲的话像毒蛇的信子，钻进我的耳朵里，又湿又冷。
膝盖顶在我腹部，我刚缓过来的一口气又被憋了回去。
我呛咳着，每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和海水的味道。
冰冷的海水正从我破损的潜水服里不断渗入，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这是失温的前兆。
在肺压伤的基础上，失温会急剧加速我的死亡。
李哲直起身，换上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连连后退。
倩倩！倩倩你快看！严教练他……他好像吐血了！
周倩正拿着手机对着远处的游艇拍照，闻言不耐烦地回头。
「他吐血关我屁事？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李哲拉着周倩的胳膊，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是啊倩倩，他刚才瞪我，眼神好吓人……我就是想扶他一下……
周倩放下手机，走过来看着我。
「严屿，你差不多得了。」
她看到我发紫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皱了皱眉。
李哲又凑上来，脸上满是关切。
「倩倩，你看严教练，他抖得好厉害，是不是太冷了？」
「他这潜水服都破了，里面全是水，穿着肯定更冷。
不如……我们帮他脱下来吧？让他吹吹风，干得快一点。」
周倩瞥了我一眼，不耐烦的挥挥手。
你搞快点，别磨蹭。
得到了许可，李哲兴奋的搓着手。
他蹲下来，装作很费力地样子，开始拉扯我潜水服的拉链。
「哎呀，这拉链卡住了，全是沙子。」
他嘴里念叨着，手上加力抓着我的领口向外一拉。
潜水服从胸口撕裂到腹部，我的整个上半身，暴露在刺骨的海风之中。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畜生……草泥..........，眼睛布满血丝。
皮肤上的海水迅速蒸发，热量一缕缕的流失。
那种寒冷，像是无数根冰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五脏六腑。
「哎呀！对不起！严教练！」李哲立刻夸张地叫了起来，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歉意。
「我不是故意的，这衣服质量也太差了……
不过没关系，这样脱得更快，对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我破烂的潜水服彻底从我身上剥了下来，扔在一边。
我赤裸着身体，像一只被剥了皮的青蛙，缩成了一个球。
老高 停下船，走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怒气。
「你们在干什么？！真想闹出人命？！再不送医院真的会死人的！」
周倩的脸冷了下来。
老高，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她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摔在老高面前的甲板上。
拿着钱，闭上你的嘴，开你的船！
老高看了一眼钱，又看看我。
脖子一梗：
「这钱我不要！出了人命，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李哲走上前，阴恻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师傅，你想清楚。
倩倩她爸是谁，你应该知道。
得罪了我们，你这条船，你这家人以后还想不想在三亚混了？」
老高脸上的血色褪尽。
他看着李哲眼中的狠厉，又看看旁边默不作声的周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