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脑子笨，只听到“普通师生情”，猛地灌下一杯酒。
咬牙道：“沈书仪，我喜欢你。”
“你的心是木头做的吗？”
“要不是为了你，谁会进什么破实验室，谁会想方设法亲你。”
他说完，将酒杯扔到桌上，“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少年大步流星地离开。
沈书仪的理智瞬间崩塌，想也不想往外追。
“小七。”
我喊一声她的小名。
从前相爱的时候她总让我喊，说特别好听。
只要听到，不管在做什么，一定来到我身边。
可是这次，她的身体只顿一下，头都不回。
我没继续喊。
心里清楚那是最后一次。
学生们面面相觑。
有人带头说：“林先生，感谢招待，我们就先回去了。”
我礼貌地把他们送到门口，直播结束。
桌面上的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有我的、有沈书仪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段绝美师生情已经被推送到各大热门。
我坐在沙发上，将它们关机，瞬间清净。
不急不徐拿出烟和打火机。
五分钟后她一个人回来，刚好见我把抽完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下意识皱眉，但没说什么，越过我往前走。
片刻后又倒回来。
拿过我手上的第二根烟摁灭。
“吸烟对肺不好，不是早就戒了吗？”
“这就相当于慢性中毒。”
“现在看不出危害，等以后身体老了，就会出现各种毛病。”
她絮絮叨叨。
好像又回到我当初因为压力大染上烟瘾的时候。
但这次不同，我没哄她。
而是温声道：“沈书仪，我们离婚吧。”
5
她顿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愣愣地看我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赫然是离婚协议。
她接过，沉默地看完。
好半晌，声音又干又涩地开口：“因为江天阳？”
我重新燃起一根烟，“对。”
“我说了只是把他当学生看。”
“林望，你理智一点行吗？”
我淡淡道：“我很理智。”
“这份离婚协议是一个月前拟的。”
平静得像和她讨论明天吃什么。
她哑然，攥着纸的手越来越用力。
“我不同意。”
“那我诉讼离婚。”
她皱眉，有些急道：“现在这样不好吗？我们明明这么多年都熬过来——”
我打断她，“就是因为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才可悲地看着你从爱到不爱。”
“沈书仪，你还记得之前说会陪我一辈子不吃虾吗？”
她有些仓皇地避开眼神对视。
“今天是意外。”
“而且我买回来的时候，你什么也没说。”
我直言：“想看你什么时候能想起。”
事实证明，她完全忘了。
或者刻意忽略。
她有些烦躁地揉揉眉心，“你为什么变得喜欢纠结这些小事。”
“我每天忙着做研究写论文，哪来的精力方方面面照顾到你？”
我摇摇头，失笑，“但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你送止痛药的那个晚上，我去看了他的朋友圈。”
“终于知道因为喝啤酒胃痛的不止我一个，你真正担心的也不是我。”
“回家后看见我睡着一定松口气吧，毕竟你连顺手买盒药应付我都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