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胃痛，空腹不能吃凉的。打完球要换衣服，不然第二天会感冒。晚上睡觉还怕黑，床头要留盏小灯......”
她越说越多，事无巨细，到最后深深叹口气。
江天阳垂眸，眼圈有些红。
“姐姐，我要是能娶你就好了。”
她佯装生气地敲敲他的头。
“胡说八道，我是你老师。”
“谁说老师和学生不能在一起！”
他蓦地起身，挑起沈书仪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绵长的、细腻的吻。
我听见叹息、惊呼，总归不是我的。
因为我异常平静地看着沈书仪下意识搂住他腰的手。
无名指上的戒指是我后来去买的同款。
金色的光刺痛我的眼。
良久。
男孩喘着气从她身上下来，“你明明有感觉。”
沈书仪呆滞片刻。
唇上还残留江天阳刚吃过的油闷大虾的汁水。
一向洁癖的她却舔干净，眼神意味不明。
“你年纪小，今天的事我当没发生过。”
“以后不可以这样。”
江天阳又气又急，指向我：“凭什么他一个没文化的凤凰男可以和你在一起！”
她的脸瞬间黑下来。
“江天阳，他是你姐夫！”
见他被吓到，她语气稍缓一些。
“虽然林望没读什么书、年纪也大了，但你这么说还是很没礼貌。”
“听话，给姐夫道个歉。”
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认识身边这个女人。
她读大学时因为室友一句“你男朋友真穷酸”，二话不说和她打起来。
自己鼻青脸肿还安慰我，“我们林望帅气又聪明，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
现在表面维护，嘴上说的却是“没读过书”、“年纪大”。
江天阳皱眉，有些生气，“我才不道歉，我又没说错话。”
沈书仪揉揉他的头，眼里划过心疼。
“天阳，以后不要这样说了。”
“好在你姐夫心软，不会生你的气。”
数十道目光落在我身上。
都在等那句没关系。
但我笑一下，说：“沈书仪，你们不像师生，像恋人。”
4
和沈书仪在一起十年。
她温和有礼又自视甚高，最讲究体面两个字。
如今被没上过大学的丈夫当众拆台，笑容有些僵住。
好半晌才开口，“林望，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玷污我们的师生情。”
“天阳不懂事，你身为姐夫应该包容、体谅，而不是言语攻击。”
空气中出现长达三分钟的冷寂。
有人打圆场。
“其实不止天阳，沈老师平时也经常关心我们。”
“林先生也是第一次见关系这么好的师生，想多也没关系，大家说开就好。”
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
“沈老师再怎么样都是清大博士，肯下嫁给你已经是祖上烧高香，有什么好作的。”
一句话让全场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沈书仪揉揉眉心，是烦躁的表现。
“林望，闹成这样你满意了？”
“天阳没什么坏心思，你三十岁的人又何必为难一个大学生。”
“我最后说一遍，我和他是普通师生情，没有任何越界。”
“你不要因为嫉妒他年轻帅气学历高，就给他扣下这么大一顶帽子。”
沈书仪字里行间都在维护江天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