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棍子即将落下的瞬间，我突然轻轻哼起了儿歌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这是前世我偶然听到的，王姐夭折的女儿最爱的一首歌。
有一次王姐喝醉了，抱着我哭，说她女儿要是还活着，也该上小学了
还说女儿最喜欢唱这首歌，每次唱的时候，眼睛都亮晶晶的。
果然，棍子在半空中停住了。王姐的眼神变得复杂，有惊讶，有痛苦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她的手微微颤抖，橡胶棍从手中滑落
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你怎么会唱这首歌？”她的声音带着沙哑，像是很久没好好说话。
“我以前听一个阿姨唱过。”我故意装作懵懂的样子，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
“阿姨说，这是她女儿最喜欢的歌。”
王姐沉默了很久，最后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剥了糖纸递给我
“吃吧，别告诉别人我给你糖了。”糖块是橘子味的，甜得发腻
却让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这是我争取到的第一个机会，也是第一个可能站在我这边的人。
第三章 密码镜像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监护室的铁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秀云提着一个米白色的保温桶来看我，脸上满是“愧疚”，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她走到我身边，轻轻抚摸着我手腕上被镣铐勒出的淤青，珍珠耳坠在阳光下晃出柔和的光
映得她脸色格外温柔：“晚晚，妈知道错了，不该送你到这里来...都是妈不好，没照顾好你。你再忍忍，妈已经跟医生说了，等你好一点，就接你回家。”
我故意歪着头，嘴角咧开一个傻乎乎的笑，口水顺着下巴滴在她的旗袍上，留下一小片湿痕：“想回家...吃糖...妈，我要吃糖...上次王阿姨给的糖好吃。”我必须装作还像前世那样痴傻，才能让她放松警惕，毕竟她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别人的软弱。
林秀云果然松了口气，她从包里掏出一袋水果糖，递给我几颗
眼神里的算计几乎藏都藏不住：“好，妈给你带了很多糖，你乖乖听话，等你好了，妈给你买更多。”她一边说，一边用纸巾擦着旗袍上的口水，动作里带着嫌恶，只是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下午，我借着“想找爸爸”的由头，被护工带到了继父张强的书房。
张强是林秀云的第二任丈夫，也是她手里的一把刀
——前世我好几次想逃跑，都是被张强抓回来的
他还打过我，说我是“疯丫头”，不该给林秀云添麻烦。
书房里弥漫着浓重的雪茄味，呛得人难受，书桌上还放着半根没抽完的雪茄
烟灰已经堆了很高。我记得前世张强把保险柜藏在《资本论》画像后面
那幅画是他从拍卖会上拍来的，宝贝得不行，平时连碰都不让别人碰。
于是我故意踮起脚，伸手去擦拭相框玻璃，手指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嘴里念叨着：“爸爸的书...爸爸以前经常看这本书...爸爸说，看完这本书，就能变聪明。”
指尖拂过画框边缘时，我突然顿住了——那里有三道新鲜的刮痕，像是被指甲划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