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被送进精神病院那天,消毒水的味道像冰冷的蛇,钻进我的鼻腔
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坐在诊疗室硬邦邦的塑料椅上
目光死死盯着医生白大褂口袋别着的钢笔——笔帽上有道细微的划痕
和前世扎进我掌心的那支一模一样。指尖在病号服袖口下蜷成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铁锈味的疼意让我确认这不是幻觉。
“医生,她就是不肯配合治疗,昨天还拿着水果刀追我!”
母亲林秀云的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颤抖,她攥着紫檀木佛珠的手猛地收紧
珠子间的绳结勒得指节发白。月白旗袍下摆沾着几滴未干的泪痕
在白炽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凝固的血渍。
我突然笑了,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清晰地传遍整个诊疗室
“把我妈也关进来吧,她的病历在老宅主卧床垫第三层,用黑色塑料袋裹着,上面还沾着她去年泼我咖啡的渍印。”
话音落地的瞬间,林秀云脸上的慌乱像潮水般涌上来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腕间的佛珠“咔嗒”撞在桌角,那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我,又落回林秀云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后来我在别墅后院烧毁那些沾满阴谋的遗产文件时,火焰卷着纸灰扑在脸上,烫得眼眶发酸。雨丝突然落下,打湿了未燃尽的纸页,露出“遗产转让书”几个模糊的字迹
就在这时,律师陈默撑着黑色长柄伞从雨幕中走来,伞沿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走到我身边,突然压低声音,气息混着雨水落在我耳边
“苏小姐,您父亲临终前让我转告——他早知道调包的事,行车记录仪在书房保险柜最底层。”
那一刻,烧得半焦的文件在风里打了个旋,前世二十年的痛苦与绝望,像被捅破的脓包,终于有了被彻底揭开的预兆。
第一章 地狱重启
铁门合拢的金属撞击声像子弹般狠狠贯穿太阳穴,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连带着牙齿都在打颤。林秀云扑在铁门上,肩膀剧烈地颤抖
哭声尖利得能刺破空气
“女儿发病要杀我!求你们救救她!你们一定要好好治她,多少钱我都愿意花!”
她腕间的檀木佛珠随着哭诉的动作轻轻磕碰铁门栅栏
每一声“咔嗒”都像是在为我即将开启的地狱倒计时。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上精致的旗袍刺绣——那是苏绣大师的手笔
是父亲去年生日时送她的礼物,此刻却像裹尸布一样刺眼
前世的记忆碎片如同碎玻璃般扎进瞳孔,割得眼底生疼
我想起额角贴着电击仪时那种灼烧到骨髓的疼痛,电流穿过神经时,连指甲盖都在发麻
想起林秀云举着“感动江城十大慈母”奖杯时脸上虚伪的笑容
聚光灯下,她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算计
还想起报纸上那张配着标题“伟大母亲照顾疯女二十年!”的照片
照片里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可只有我知道,那双看似温柔的手
曾无数次把我按进浴缸里,看着我在水里挣扎,直到意识模糊
“患者苏晚,初步诊断‘偏执型精神分裂’,伴有暴力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