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第5章《笼里是我》凌晨上线，钥匙已扔。）
第5章 笼里是我
黑暗只持续三秒，我就被冷水泼醒。睁眼——还是地下室，铁笼，滴答的血。可“另一个我”不见了，笼门开着，锁头断裂，像有人从里面硬掰开。
我手脚自由，额头肿得发亮，血顺着眉骨流进嘴角，咸得发苦。脑里倒计时还在：66:58:07。男孩没再说话，只剩我自己喘。
我爬出笼，捡起地上碎砖，当武器。地下室七个小笼，六空一坏，地面用红漆刷字：01-07。我号码是多少？不知道，但肯定在其中。
墙边铁桌上放着老式卡带机，红灯闪，正在录音。我按下播放，刺啦噪音后，是老秦的声音：
“周让，听好——你体内那东西已经能实体化，别让它集齐七十块。毁掉梦锚，一起死，也算止损。”
短短十秒，卡带自动断带。我摸向后脑，梦锚螺丝凸起，像随时会炸的铆钉。拔？不知道先死的是我还是他。不拔？肯定被他挤干。
正犹豫，头顶天花板“咚咚”两声，有人下楼。脚步不重，却带着金属碰撞，像手术器械。我贴墙躲，握紧砖。
楼梯口灯光一晃，下来的是老秦，白大褂溅满血点，手里托着盘，盘上摆着一枚更大号的梦锚，钻头还在转。他看见我，一点也不意外：
“就知道你舍不得死，我来帮你拆。”
我退后：“站住！你到底是哪边？”
“我是止损。”他抬手，露出腕上同款倒计时：66:55:30。“植入体反噬，我也被拖进名单，咱俩同归于尽，公司还能拿尸体报保险。”
说完，他举起电钻，直接朝我冲。我抡砖就砸，他侧身，钻头顶在我锁骨，“滋”一声皮肉烧焦。我痛得眼前发黑，一脚踹他裆，趁他弯腰，抢过钻头，反手往他腕上切——血喷我一脸。
老秦却笑：“捅得好，放血快，死得轻松。”他掏出遥控器，按下红键。我后脑梦锚立刻升温，像被塞进微波炉，疼得我跪地。男孩声音同时炸开：
“想毁锚？问过我吗！”
我身体瞬间失控，左手夺过电钻，对准自己太阳穴。转速“嗡”地飙到最大，钻头离皮肤只剩一厘米——我右手死命掰住，两股力在脖子上拔河，骨节“咔咔”响。
老秦喘着血沫，趁机扑来，要把我按进桌角。我急红眼，猛地松手——电钻惯性前冲，直接钻进他肩窝，“噗”一声血肉横飞。他惨叫，遥控器掉地。
我一脚踩碎遥控器，梦锚温度骤降，身体控制权回到我手。老秦踉跄后退，撞翻卡带机，磁带拉得满地白丝。
男孩声音低哑：“66:52:00，别再玩火。”
我捡起桌上大号梦锚，比拳头还粗，线缆裸露。老秦捂着肩，血顺指缝喷：“快……插回去，能覆盖我这段，他拿不到……”
“你信吗？”我咬牙。
“不信，”他惨笑，“但总得赌。”
我深吸气，把大号锚对准后脑——原本螺丝孔灼热，一碰就钻心疼。男孩第一次带颤音：“住手！你会把脑浆烤干！”
“干就干了。”我猛按下去——
咔！
世界瞬间静音，灯光闪成白噪。我眼前跳出红色进度条：FORMAT 1%……
10%……
我腿一软，跪地，鼻血狂喷。老秦爬过来，把断磁带缠我手腕，像绑救命绳：“坚持三十秒，格式化完，一起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