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个儿发短信？
男孩轻声提醒：“第二块碎片，来了。”
门把猛地下压，锁舌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我抄起厨房扳手，汗水滑进眼角，刺痛。
“别怕，”男孩笑得天真，“让他们进，我正缺两张脸补数。”
扳手刚举起，后脑“滋啦”一声白噪，我眼前骤黑——身体像被夺走遥控器，右手自己抬起，对着门锁比出开枪手势。
“砰——”我嘴里模拟枪响。
门外惨叫随即响起，重物倒地，血腥味从门缝底下飘进来，甜得发腻。
我彻底傻眼。
“第一枪，送你，”男孩操控我的嘴角，拉出不属于我的弧度，“还剩六十九块。”
门被踹开的前一秒，世界再次闪红：倒计时70:58:12。
我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敲鼓，却控制不了双腿——它们自动后退，让出通道。
黑暗里，脚步声鱼贯而入，而我只能像观众一样，等着看自己的身体接下来会杀谁。
（第3章《借我双手》凌晨上线，别闭眼。）
第3章 借我双手
“咔哒。”
门被撞开的瞬间，我的身体自己动了——右脚后撤，右臂抬起，比出开枪姿势。指尖冒着蓝火花，扳机“嗒”一声空响。
冲在最前面的黑夹克男人像被卡车撞了，胸口炸出血窝，仰头飞回走廊。我脑子“嗡”的一声：我他妈连枪都没有。
“第二块，回收。”男孩声音在耳蜗里晃，调皮得像在游戏厅。
我这才看清，手里握着厨房煤气角阀，金属管口还在冒电火花——梦锚高频放电，顺着血管打出去，就成了远程子弹。原理我不懂，只知道开关不在我。
剩下两个壮汉愣了半秒，同时掏家伙。我左手自己抬起，竖起食指，做了个“嘘”。
他们居然停住——眼神涣散，像被突然抽掉灵魂。紧接着，两人齐刷刷转身，朝自己同伴尸体“咚咚”补枪，血点溅白墙。
我吓疯：“够了！”
“别怕，”男孩笑，“他们进来前就被我拉进浅层梦，现实身体只剩空壳。”
空壳？我看向自己手——血管下有条蓝线一闪一闪，那是他的倒计时：69:57:10。每杀一人，数字减一。我瞬间明白：他要用别人命抵我那七十块记忆，凑够为止。
后门被堵死，窗户是六楼，跳也是死。我吼他：“停手！我配合你拼图，别再造杀！”
“好啊，”他爽快答应，“那开始第三块——回忆你为什么没救你妈。”
像有人拿撬棍撬开脑壳，画面自己涌出来：去年除夕，我抢最后一张长途票，把妈扔在医院走廊，她攥着CT单朝我挥手，笑说别耽误。五天后，她死在回途硬座，票根还在我钱包夹层。
我跪地干呕，眼泪鼻涕糊一脸。男孩温柔补充：“碎片+1，还剩六十八。”
门口尸体横陈，血顺地砖缝淌到我膝盖。我咬牙爬起，把角阀扔向窗外：“别再借我手杀人！”
“行，”他淡淡回，“那换你杀自己。”
话音落，我右手失控，抓起碎玻璃往自己左眼扎。尖端离瞳孔两厘米停住——我左手死命掰住右手，骨头咔嚓掰到脱臼。疼得我嚎叫，玻璃还是一点点往下移。
“反抗一次，时间扣十分钟，”男孩冷冷看戏，“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