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沈辞七年,搬到他的城市,为他洗手作羹汤,所有人都夸我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直到他那个体弱多病的远房表妹林玥搬进我家。
他们总当着我的面,用我听不懂的潮汕话相视而笑,言语亲昵。
沈辞说,那是他们家乡人独特的亲情。
我一度以为是自己太多心,甚至为此去看了心理医生。
直到那天,我在书房的角落里,捡到了一支录音笔。
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的,正是他们用家乡话说的、足以将我打入地狱的枕边情话。
01
结婚纪念日那天,沈辞送了我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烛光下,他深情款款地对我说:“念念,谢谢你这七年的付出,我爱你。”
我抚摸着颈间的冰凉,笑得甜蜜。
朋友圈里,我们的合照下是一片艳羡的祝福。所有人都说,我温念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嫁给沈辞这样英俊多金又体贴专一的男人。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
直到林玥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林玥是沈辞的远房表妹,据说是从小体弱多病,父母早亡,被沈辞家接济着长大。这次她大病初愈,孤身一人在老家没人照顾,沈辞便把她接了过来。
我看着那个站在门口,面色苍白,眼神怯怯的女孩,心底的柔软被触动。我主动接过她的行李,为她收拾出家里最大的一间客房。
“念念,你真好。”沈辞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以为,这只是我们平静生活里的一个小插曲。
可我错了。
林玥的到来,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却足以掀翻我整个人生。
她很安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可只要她一出来,沈辞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追随着她。
餐桌上,我给沈辞夹他最爱吃的红烧肉,他会下意识地先转手放进林玥碗里,然后用我听不懂的潮汕话对她说一句什么。林玥便会羞涩地低下头,小声地用同样的语言回应。
那一刻,他们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隔绝在外。
我像一个局外人,一个多余的观众,尴尬地坐在自己的餐桌上。
“阿辞,你们在说什么?”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沈辞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看向我,笑着解释:“我跟阿玥说,让她多吃点,补补身子。你做的红-烧肉,还是那么好吃。”
他的解释天衣无缝,可我心里的别扭却挥之不去。
这样的场景,在之后的生活里,反复上演。
他们在客厅看电视,会因为一个老家的梗,用方言笑作一团。
沈辞在书房处理工作,林玥会端着一碗汤进去,两人低声用方言交谈许久。
我像一个生活在异国他乡的聋子和瞎子,明明身处自己的家,却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客人。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盯着天花板。沈辞温柔地将我揽入怀中,问我怎么了。
“沈辞,我感觉……林玥住在这里,我有点不习惯。”我小心翼翼地措辞。
沈辞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念念,我知道你辛苦了。但阿玥她身世可怜,身体又不好,我们多照顾她一点是应该的。你别多想,她就像我亲妹妹一样。”
“可你们总说我听不懂的话,我觉得自己像个外人。”我终于说出了心底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