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坳,真的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2 祠堂暗影
第二天,村里炸开了锅。
不止阿旺的媳妇,好几户人家都战战兢兢地说,半夜看到了祠堂方向的诡异红光,甚至有人也听到了那若有若无的孩童歌声。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更让人心惊的是,村里确实有两个孩子突然发起了高烧——村东头林老六家的小儿子,和村南李寡妇家的丫头。两人昏睡不醒,小脸烧得通红,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胡话。
有胆大的老人偷偷撩开孩子的衣袖,随即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脸色死白。
消息不胫而走:那两个孩子的手腕上,都凭空出现了一颗鲜红欲滴的朱砂痣!
阴童子的传说……应验了。
村里辈分最高的七叔公拄着拐杖,把几家主事人都叫到了打谷场上。老人满头银发都在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是阿秀……是她的怨气又来了!她不甘心,她要找替身,她要村里的娃儿都去陪她!”
“胡说八道!”村里的赤脚医生林建国梗着脖子反驳,他是少数还坚持科学的人,“孩子就是普通的病毒感染!什么怨气什么阴童子,那是迷信!”
“那红痣怎么解释?那红光怎么解释?!”七叔公激动地用拐杖杵着地,“建国!你忘了二十年前那场祸事了吗?忘了你三叔是怎么……”
林建国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二十年前的旧事,像是村里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谁也不敢轻易触碰。
十九站在人群外围,听着争吵,心里乱成一团麻。他看向祠堂的方向,那座孤零零的破败建筑,在夏日惨白的阳光下,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死气。
最终,七叔公拍了板:晚上派几个胆大的后生,带上家伙什,去祠堂外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严令禁止任何人进入祠堂内部。
十九和阿旺都被点中了。阿旺吓得腿肚子直转筋,十九心里也发毛,但一种莫名的不安和责任感让他无法拒绝。
夜幕如期降临,比以往任何一个夜晚都更黑,更沉。稀薄的月光勉强勾勒出祠堂歪斜的轮廓,墙皮大面积脱落,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砖块,像一张狰狞的鬼脸。
十九、阿旺和另外三个年轻人,手里紧握着柴刀和手电,躲在不远处的草垛后面,心脏跳得像擂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死寂,只有风声穿过破败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哀鸣。
就在他们几乎要以为今晚不会有什么动静时,祠堂深处,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点光。
幽暗的,摇曳的,诡异的红光。
一点,两点,三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红光依次亮起,仿佛真的有无形的手点燃了无数根红色的蜡烛,将祠堂内部映照得一片阴森可怖。
那诡异的孩童歌声又响起来了!这一次,离得更近,听得稍微清晰了些,调子古老而晦涩,仿佛在吟唱着某种邪恶的祷词。歌声缥缈不定,夹杂着细微的、像是很多小孩窃窃私语的声音。
“呃……”阿旺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死死捂住自己的手腕,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
十九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他强忍着不适,死死盯着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