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慕思思递给我那杯酒。
直到我在酒店醒来,浑身赤裸地躺在殷千帆身边,门口是蜂拥而至的人。
直到我被迫嫁给殷千帆,而慕思思却风光嫁给了原本应该是我丈夫的萧山阎。
“姐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容易相信人。”慕思思在她婚礼那天凑到她耳边轻语,脸上是甜美如毒药的笑容。
三年,整整三年地狱般的婚姻。
2 前世孽缘
殷千帆变本加厉的暴力,公婆的冷眼相待,圈内贵妇们的嘲笑孤立。
而慕家,自从联姻达成,公司危机解除后,就再也没管过她的死活。
有一次我被打断三根肋骨住院,偷偷给母亲打电话求助,母亲只是冷淡地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殷家的事我们管不了。你安分守己,千帆也不会无缘无故打你。”
后来我才知道,慕家不仅拿到了殷家的资金援助,还用我换来了与萧家的合作项目。
双赢。
除了我这个棋子。
血似乎流得慢了,因为身体正在变冷。
我望着漫天飞雪,突然想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这荒唐的人生。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慕思思!殷千帆!所有欺我负我辱我之人!我定要你们千百倍偿还!
意识正在一点点抽离身体,疼痛感奇异地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盈的感觉。
我仿佛飘了起来,从高处俯瞰着躺在血泊中的自己、那具破碎的、毫无生气的身体。
殷家终于有人动了起来,管家正在打电话,大概是打给殷千帆的父母汇报情况。
佣人们拿来白布,似乎准备盖在她身上。
就在这时,大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刹车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冲破纷飞的大雪,踉跄着奔来。
“让开!都给我让开!”熟悉的嗓音嘶哑着吼道。
是萧山阎,他怎么会来?
萧山阎推开试图阻拦的殷家佣人,跪倒在我的身体旁边。
他颤抖着手,似乎想触碰我却又不敢,最终只是轻轻拂开我脸上的乱发,露出那张青紫肿胀的面孔。
“小小...”他哽咽着,脱下大衣仔细裹住她冰冷的身体,仿佛怕惊扰我的安眠,“我来晚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的灵魂悬浮在半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这些年来,我几乎没见过萧山阎。
只在一些不得不共同出席的场合远远瞥过几眼。
为何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他眼中会有如此深切的痛苦?
萧山阎小心地抱起我的遗体,无视殷家管家的劝阻,一步步走向门外。
雪花落在他肩头,落在他怀中的我早已冰冷的面容上。
“不怕了,小小,”他低声呢喃,如同情人间的絮语,“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的灵魂跟随着他,看着他将自己的遗体安置在车后座,脱下西装外套仔细盖好。
随后一阵强烈的吸力传来,我的灵魂被拉向远方,最后的意识里,是萧山阎那双盛满痛苦与深情的眼睛。
“呼…呼…”我猛的睁开眼,师傅站在云雾缭绕的山门前,袖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