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她，径直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今天来，是来谈离婚的。”
“而不是来接受你们审判的。”
顾淮序的妹妹顾思思嗤笑一声。
“嫂子？哦不，马上就不是了。你凭什么跟我们谈？一个被我们顾家扫地出门的弃妇而已。”
“你现在最好乖乖把钱还回来，再给小月姐磕头道个歉，我爸还能让你体面地滚蛋！”
苏月立刻红了眼眶，拉着顾夫人的手，委屈地说：“伯母，思思，你们别这样说江小姐，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阿序和江小姐也不会……”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顾淮序立刻心疼地皱起眉，看向我，语气里带着命令。
“江黎，够了。”
“小月她怀着孕，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
“你把钱转回来，然后给小月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过去？”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怎么过去？”
“我辛辛苦苦五年，换来一句‘你别闹了’，换来我丈夫和别的女人珠胎暗结，现在还要我把我们共同的财产交出来，给你们这对狗男女当启动资金？”
“江黎！”顾老爷子一拍扶手，怒喝道，“注意你的言辞！”
“那笔钱，淮序已经决定了，要用来收购城西那块地，那是关乎我们顾家未来十年的重要项目！你现在把钱卷走，是想毁了我们顾家吗！”
“你这个毒妇！”
一家人一唱一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在他们眼里，我背叛了他们，我贪得无厌，我恶毒至极。
而那个真正背叛婚姻，甚至可能背负人命的顾淮序，却是被我连累的无辜受害者。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4
“项目？”
我止住笑，眼神冰冷地扫过顾淮序煞白的脸。
“什么项目？”
“是收购城西那块地的项目，还是……”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用来掩盖你大哥顾淮景被谋杀的封口费项目？”
话音落下，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老爷子浑身一震，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顾夫人和顾思思脸上的得意和刻薄僵住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苏月更是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抓紧了顾淮序的胳膊。
而顾淮序，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胡说？”
我从包里拿出那部备用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开了一段录音。
“……事情都办妥了，刹车动了手脚，保证天衣无缝。”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接着，是顾淮序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他的病历呢？”
“都按您吩咐的，改了。心脏病的突发，加上车祸，谁也查不出问题。”
“很好。那笔钱，会打到你海外账户。”
录音不长，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顾家人的心上。
顾老爷子指着顾淮序，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畜生……你这个畜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