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陈默,沉默的默
监狱的第三年,他们告诉我,我可以出去了。
可我没犯法啊。
哦,不对,我犯了。我替我姐,顶了那个畜生的罪。
三年前的法庭上,李威那个王八蛋,穿着一身名牌西装,人模狗样地站在证人席。他指着我说,是他,就是他,强闯我的包厢,打伤了我的朋友,还、还试图对我姐姐不轨。
放他妈的屁。
我当时就想冲上去,撕烂他那张嘴。
可我不能。
我一动,旁边的法警就把我死死按住。冰冷的手铐,硌得我手腕生疼。
我只能看着他,看着他颠倒黑白。看着法官,看着陪审团,看着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用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姐陈晴,就跪在法庭的最后面。
她哭得撕心裂肺。
“不是他!不是我弟弟!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弟弟吧!”
她一遍遍地喊,声音都哑了。
可没人理她。
李家的律师走过去,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我姐的哭声,一下子就停了。她整个人瘫在那里,像是被抽走了魂。
我明白了。
他们用我来威胁她。
我冲着她吼。
“姐!别求他们!不是我干的!”
她只是摇头,不停地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看向李威。
他也正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胜利者的微笑。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笑。
最后,法官宣判。
“被告人陈默,故意伤害罪,证据确凿,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锤子落下的那一刻,我反而平静了。
我没再看任何人,跟着法警,走出了那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我叫陈默,沉默的默。
从那天起,我对自己说,这个名字,我不要了。
2. 这不是监狱,是阎罗殿
我被押上囚车。
车子没有开往市郊的监狱,而是一路向西,开进了荒无人烟的戈壁。
开了多久?
不知道。
一天,还是两天?
我只知道,车窗外,除了黄色,还是黄色。
最后,车停在一个巨大的,像是废弃工厂的地方。
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把我从车上拖了下来。
“欢迎来到,地狱。”其中一个说,声音像是砂纸在摩擦。
这里不是监狱。
到处都是铁丝网,探照灯,还有荷枪实弹的守卫。
空气里,都飘着一股血腥味和铁锈味。
我被带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上百个和我一样,穿着囚服,剃着光头的人,像牲口一样,被关在铁笼子里。
一个没有戴面具的老头,坐在一张高高的椅子上,打量着我们。
他很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唐装,手里盘着两颗核桃。
“从今天起,你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你们的过去,已经死了。”
“在这里,你们要学的,只有三件事。”
“服从,杀人,以及,活下去。”
老头顿了顿,眼神像鹰一样,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活到最后的那一个,将继承我的位置,成为这里新的主人。”
“哦,忘了自我介绍。”
“他们都叫我,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