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发了一条“转让老公”的视频,点赞破千。
三天后,她拍着七个月的孕肚逼我去相亲。
我不去,她用拳头捶自己的肚子:“不去?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当不成爹!”
儿子早产,在保温箱里挣扎七天后,没了。
我住进了实验室,三个月后,我的科研成果成功获得价值上亿的专利和国家大奖。
庆功宴那天后半夜,实验室在一声巨响中化作火海。
临死最后一刻,我看到安全门外的岳父——我的恩师、我的领导,一脸狞笑。
再睁眼,我重生在老婆拍摄“转让老公”视频现场。
这一世,专利是我的,命也是我的!
你们盗取我的一切,我要你们连本带利,拿命来还!
“本美女转让老公一枚……”
落地镜前,妻子盛燕穿着真丝睡裙,七个月的孕肚高高隆起,脸上妆容精心修饰过,睫毛刷得根根分明。
她一手扶腰,一手举着手机边拍边说。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拍摄视频,心却在颤抖。
“盛燕,你疯了!”
“你才疯了!整天就知道你那破实验!这种生活我受够了!老娘现在就给你找下家,把你甩出去!”
盛燕冷冷一笑,收起手机。
我微微摇头,牙根一咬:“你现在还怀着孕,就这么着急要跟我离婚,法律你不懂吗?”
盛燕拍了拍孕肚:“那是你们臭男人不能提离婚而已,老娘我可以提!”
“我告诉你,方成,怀孕了也挡不住我要跟你离婚!”
“真是不可理喻!”我起身走人。
真不想看到她那张臭脸,我宁愿去做我的实验。
身后,盛燕却在冷笑。
“方成,你给我等着,到时候我亲自押着你去相亲。”
“你踏马别过分,真是恶心至极。”我骂了一句,直接踏出了家门。
前世,她不仅控制了我的收入,还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恶言相向,说要把我甩了。
甚至说“你不想离婚,我就起诉,如果现在离不了,我也要先离,以后再领离婚证”。
我才回到到实验室。
手机“叮咚”一声,推送亮起。
“你特别关注的‘燕燕’发布了一条新视频。”
我点开。
镜头里,盛燕穿着那件我送的香槟色真丝睡裙,孕肚浑圆。
她对着镜子,笑容甜美,声音清脆:
“本美女转让老公一枚,985博士,会做饭,工资上交。附赠未来孩子爹身份,彩礼88万即可过户。诚心私聊,非诚勿扰哦~”
点赞数:236。
评论清一色的“哈哈哈”和“姐妹好勇!”
“这姐妹真是太勇敢了!”
“什么神仙老公还要转让?给我来一打!”
“88万带博士学历和未来娃爹,这波血赚!”
“已转发给我妈,叫她赶紧给俺换个爹!”
我坐在办公椅上,浑身血液在那一瞬间仿佛沸腾。
我的手指在颤抖。
不是生气,不是羞辱。
而是恐惧。
冰冷的、从尾椎骨窜上来的恐惧。
前世的记忆像高压电一样击穿灵魂。
在保温箱里只活了七天、小得像只猫崽的儿子。
还有实验室爆炸的灼热……岳父盛光宗在安全门外一闪而过的狞笑。
我摇头,闭眼,极力让自己冷静。
十分钟后,我终于投入自己的实验。
我住在实验室,一待就是三天。
夜里,我一脸憔悴、胡子拉碴回到家。
盛燕从卧室走出来,一手扶着腰,孕肚高耸,脸色阴冷。
“老爸介绍的张姐,条件不错,离异无孩,开美容院的,说好明天上午十点相亲,你准备一下。”
前世,她也是这么冷冷地跟我说这事。
我当场就拒绝了。
她接着大闹,捶自己肚子:“不去?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当不成爹!”
她嘶叫着捶打自己的肚子,痛得当场摔倒,导致羊水早破。
我抱着她冲进了医院……
儿子早产,在保温箱里微弱地喘息了七天,最后没了。
这一世,我抬起头,平静地看向她。
看着这张我曾以为找到归宿的脸,如今只看到精致的自私和冰冷的算计。
“好!”
我面无表情说道,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盛燕顿时愣住了。
她准备好的哭闹、指责和道德绑架,全噎在喉咙里。
她漂亮的眉毛拧起来,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你……你说什么?”
“我说,好。”
我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时间,地点,对方要求,发我微信。”
“你……”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更强的恼怒覆盖。
“方成!你什么意思?你就不问问为什么?不觉得丢人吗?”
“丢人?”
我走近一步,盯着她,轻声问:
“有比把自己丈夫挂在网上转让,像二手家具一样标价88万卖掉更丢人吗?”
她脸色唰地白了,后退一步。
“你……你胡说什么!你不值88万吗?我最后利用你赚一笔不过分吧?”
“不过分吗?”
我笑了,那笑容一定很冷,因为我看见她哆嗦了一下。
“盛燕,从法律上讲,怀孕期间女方可以提离婚,男方不行。但这不是你拿来交易我的筹码。”
“老娘就把你转让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尖叫起来,属于娇纵千金控制欲极强的本质暴露无遗。
是啊,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只想活下去!
让我,和我的儿子,活下去!
“我累了,别来烦我!”
我说罢,直接转身,走向书房。
“明天相亲,我会准时到。”
我进了房间,在关门的前一秒,我回头。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对了,”我冷冷笑道:“视频拍得不错,就是定价低了。”
“毕竟,你爸想要的,可不止88万。”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她的尖叫。
我透过窗户,看到了走廊声控灯亮起,惨白的光。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在地,手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是害怕。
而是兴奋。
一种从地狱爬回来、手握生死簿的冰冷兴奋。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一下。
我掏出手机,看是岳父盛光宗的微信。
“小方啊,听燕子说你们闹了点别扭?过来家里吃饭,爸煲了汤,咱们聊聊你那几个专利的事。”
看。
长辈的“关心”又来了。
前世,就是这样温柔的陷阱,一步步把我拽进深渊。
我堂堂一个学霸,却在婚姻大事上,糊涂地上了导师的当。
四年前,我博士毕业,成了导师盛光宗教授口中最优秀的弟子。
他说介绍女朋友给我,结果把他女儿盛燕从国外叫了回来,介绍给了我。
起初,她的乖巧,她的美丽,她的眼界和学识,深深吸引了我。
却没想到,她其实是导师盛光宗为了控制我,利用我,为他求名取财而安排的一枚棋子。
她的母亲,曾经因为受不了丈夫盛光宗的控制而闹到离婚,最后出了国。
而盛燕从小受父亲盛光宗的熏陶和控制,甘愿成为他的帮凶。
此刻,我手指平稳,打字回复:
“我连续实验忙了三天,刚回来,累了,要休息,过两天再讨论专利的事。”
发送。
然后,我把手机屏幕按灭。
漆黑的屏幕,映出我此刻的脸——
苍白,疲惫。
但眼底深处,燃着两簇幽暗的火。
“方成,起床!”
门外,一声尖锐的叫喊,在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睁开眼,盯着窗外的亮光,起身慢慢穿着衣服。
“方成!你聋了吗?!”
“梆梆梆……”
盛燕吼叫着拍打房门。
我咬牙打开门,见她穿着粉色孕服,肚子隆起,脸上化着精致的妆。
眼线、睫毛膏、腮红,一样不少。
我盯着她怒气冲冲的脸。
这张脸,我看了五年。
恋爱时觉得娇憨可爱,结婚时觉得温柔可人。
但现在,怀孕时没有一丝母性光辉。
只看见一脸自私、控制,和深入骨髓的冷漠。
她盛气凌人说道:
“十点到‘遇见’咖啡厅,跟李阿姨介绍的张姐相亲!”
“好好收拾一下,穿那件浅蓝衬衫,给我精神点!”
她真的要把自己丈夫“转让”给另一个女人,换取88万彩礼。
前世我到死都没想通,为什么?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因为在他们盛家父女眼里,我从来不是女婿、丈夫,而是血包,是提款机!
“方成,你不过是我盛家的牛马!”
“我根本就不爱你,只有把你转让出去!”
“如果没有我爸,你什么都不是!所以,我们离婚,但你的专利必须留在我盛家!”
我冷冷地盯着她清丽的面容,感觉无比陌生。
看来,在盛家人眼中,我就是用来求名赚钱,甚至用完即弃的工具。
我这个工具,可以在论文上给岳父盛光宗加名。
我手握三项发明专利,可以每年为盛家贡献300万收入。
我的人,可以被转让,但专利还得交到他们手上。
他们这是……要在我翅膀硬之前,把我转让掉,或者毁掉!
我咬牙,冷着脸,绕过盛燕,走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下乌青,头发凌乱。
但那双眼睛,此刻,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我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泼在脸上。
水很凉,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洗漱完毕,收拾好之后,咬着牙走了出来。
盛燕冷冷说道:“吃吧,吃完这最后一餐,你将不再是我们盛家人!”
只见桌上,竟然是一大早岳父盛光宗送过来的鸡汤,还有小米粥、馒头。
一个对我无比怨毒,一个对我假惺惺关心。
我牙根咬了一下,没有理会这么多,胡乱吃起早餐。
随后,盛燕叫司机开车到了楼下,亲自押着我上车,语带警告:
“方成,等下到了‘遇见’咖啡厅,你跟张姐好好聊,别耍心眼!”
“如果你乱说话,搅黄了这次相亲,我保证你当不了爹!”
前世,我拒绝去相亲,结果她捶得自己早产,害死了我们的儿子!
这一世,我同意去相亲,她竟然还拿肚子里的孩子来胁迫我!
我咬了咬牙:“你不就是要88万转让我吗?我知道怎么表现!”
九点四十,我坐在“遇见”咖啡厅靠窗的一个位置。
我穿着那件浅蓝色衬衫,身子笔挺。
阳光斜射进来,在柚木桌面上切出一块明晃晃的光斑。
我盯着那光斑,微微咬着牙。
十点零三分,张姐到了。
她比照片上显老,眼角有细密的纹路,但一身行头价值不菲。
香奈儿粗花外套,爱马仕丝巾,手腕上是百达翡丽的鹦鹉螺。
她坐下时,包放在旁边空椅上,鳄鱼皮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还没离婚就来相亲,倒是稀奇啊。”
张姐打量我浅笑道:“方成,你本人比照片看起来精神。阿燕说你三十四,看着不到三十。”
“张姐好。”我微微点头。
服务员过来,她要了瑰夏手冲,我和盛燕点了柠檬水。
“阿燕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
张姐抿了一口咖啡:“你是博士,搞科研的,你那个专利,我听盛教授提过,搞新能源电池的,前景很好。”
来了。
终于提到了她关心的。
“还在实验室阶段。”我说。
她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我这边可以投三百万,帮你建中试生产线。条件嘛……”
她顿了顿,观察我的反应。
我面无表情。
“阿燕说的88万彩礼,我出。另外给你5%的干股。”
她笑了:“你离婚跟我结婚,专利转到我们公司名下。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阿燕的孩子生下来,我可以当亲生的养。”
她说得如此自然,仿佛在讨论买菜。
“张姐,”我放下柠檬水杯:“你知道我还没离婚吧?”
“知道啊。”她耸肩:“不是快离了吗?听阿燕说,她并不爱你,你们分居都快半年了。”
“我们住在一起,昨晚还睡一张床。”
张姐笑容僵了一下:“那是她心软。方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现在的情况,能找到我这样的,是福气。我前夫留给我两家美容院,资产少说两千万。你跟了我,不用天天泡实验室,我养你。”
我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朝上,放在桌面。
录音界面,红色的波形图还在跳动。
时间:21分37秒。
张姐的脸色“唰”地白了。
“你什么意思?”她声音尖起来。
“没什么意思。”我按了停止录音,保存文件。
“就是觉得,明知对方有配偶,还出钱诱使其离婚再婚,涉嫌婚姻诈骗,以及不正当竞争性商业交易。”
“你敢阴我?!”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刮擦地板发出刺耳声响。
咖啡厅里其他顾客看过来。
“我只是在取证。”我平静地说道。
“顺便问一句,张姐,盛光宗教授答应给你多少好处费?二十万?还是等专利转让后,给你公司30%的折扣价?”
她瞳孔收缩。
看来我猜对了。
前世,盛光宗在实验室爆炸前一个月,曾无意中提起“有个做美容院的想投资新能源”,那时我没在意。
现在想来,这个张姐,根本就是盛光宗找来的白手套。
想用婚姻绑住我,合法吞掉我的专利。
“疯子!”她抓起包就要走。
我拨通了110,按了免提。
“喂,你好,我要报案。地点在中山路‘遇见’咖啡厅,涉及金额88万彩礼及可能的价值千万专利转让诈骗……”
张姐僵在原地,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