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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铎坐在车上，脑海里想到刚刚回头时看到的那抹笑，心里不知为何，总有些惴惴不安。
他从没见过乔挽这么安静的样子。
当初抑郁症乔挽陪着他复健时，那时的他阴郁喜静，经常在窗台上一坐就是一下午，偶尔还会生出从窗户直接摔下去，一了百了的念头。
可那时的乔挽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就这么闯进了他的世界。
她会一把将他房间的窗帘全部拉开，让阳光彻底照进来，会强制推着轮椅，带他离开窗边，去院子里的草坪散步。
那时的乔挽像个充满热情的小太阳，明亮耀眼，温暖得让他自惭形秽。
于是他心里愈发逆反，命令乔挽安静，但那时的乔挽反而偏要吵他闹他，逼自己和她多说说话。
而他们这么一来二去，就这样过了五年。
这五年里，乔挽对他的热情就像永远不会熄灭似的，可如今他回想起刚刚那一眼，乔挽的眼睛却再也不会亮晶晶的看着他了。
刚刚的乔挽明明是笑着的，但他却觉得那笑比哭还难看，是生生挤出来的笑意，那双眼里满是疲惫。
内心无来由感到慌乱，傅闻铎只好去问身旁的管家，“李叔，你觉得......我昨天那么对挽挽，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李叔是在傅家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人了，说是从小看着傅闻铎长大也不为过。
他略沉思两秒，从后视镜看到了傅闻铎纠结的表情，接着便直话直说。
“少爷，乔挽小姐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这么多年来，我们都看在眼里。”
“昨天，您做的那件事儿确实是不太地道，您都和乔挽小姐订婚了，那乔挽小姐就是以后要跟您共度一生的人。”
“可是昨天那晚上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您再怎么着，也不该那样对乔挽小姐。”
“人心总是肉长的，您一次次干出这样出格的事情，就怕哪一天，乔挽小姐被伤透了心，以她的性子，要再追回来就难了。”
管家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他提一嘴便点到为止。
而傅闻铎心里不安，面上却仍旧镇定，“挽挽不是那种人，她绝不会离开我，当年我割腕，她哭得比我妈还惨烈，她把我的命看得比她自己还重要，现在我们都要到结婚的节骨眼了，她更不会离开我。”
“乔挽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她说她想要一个家，我便给她一个家。你都不知道挽挽她有多宝贝我送她的那盏灯。”
“我去国外出差的时候，在地摊上随手买的，她都欢喜了好久，现在我们要结婚了，她肯定更舍不得离开我。”
管家听到这番话，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付出的感情是对等的，不能永远只有一方付出，另一方索取。”
“不然等感情耗完了，爱也就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