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周遭的工作人员也瞬间僵住,眼神在傅寒峥、季菀沂和桑迎之间来回打转。
他们还以为季菀沂就是传说中的傅太太呢,合着这位才是正主?
那接下来的剧情要怎么发展?
是原配汽场全开,手撕小三,还是小三嚣张跋扈,挑衅原配?
今天可是杨老的签售会,现场来的记者可不少,这要是打起来,指定一会儿就能上热搜!
为了避免公关危机,工作人员似乎都做好了随时拉架的准备。
可事情却没有往他们预料的方向发展。
只见傅寒峥沉着脸,似乎对桑迎的突然出现很不满意:“你在这里做什么?”
桑迎却自动忽略掉傅寒峥眼中的不悦,上前挽着他的另一只手臂,笑着说道:“我当然也是来给爷爷挑选生日礼物的啊,我们是不是很有默契?”
有没有默契不知道。
傅寒峥被桑迎和季菀沂一左一右地挽着手臂,倒是把展厅里的一众工作人员看得目瞪口呆。
有钱人都吃这么好的吗?左拥右抱?
傅寒峥就僵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当众甩开桑迎的手。
季菀沂狠咬着牙,也没打算退让。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像是在等着傅寒峥做出选择。
傅寒峥的眉峰拧得更紧,周身的气压骤然沉了几分,被两人一左一右挽着的手臂僵在半空,指尖无意识蜷缩,眼底满是显而易见的不耐。
他向来掌控一切,这样被拉扯裹挟的模样,让他格外不适,尤其是桑迎那副亲昵自然的姿态,竟让他心头莫名窜起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浓烈的烦躁覆盖。
他偏头看向身侧的桑迎,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不过两秒,手腕猛地发力,径直挣脱了桑迎的手。
桑迎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缩,掌心残留的凉意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钝痛密密麻麻地涌上来。
她眼底掠过一丝失落,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又涌上几分自嘲的笑意。
真是可笑,都到了这地步,她竟然还会抱有期待。
期待傅寒峥舍弃季菀沂,站在她这一边吗?
桑迎啊,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她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怎么可能和他心里的白月光相提并论呢?
早就知道的结果,她居然还在异想天开。
桑迎深吸一口气,迅速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与失落,指尖缓缓收回,垂在身侧,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季菀沂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挽着傅寒峥的手紧了紧,挑衅地看了桑迎一眼。
空有傅太太的头衔又怎么样呢?傅寒峥还不是站在她这边?
桑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目光越过傅寒峥和季菀沂,径直落在前方那幅《松鹤延年图》上,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敛去,只剩一片淡然。
她先给负责人递去一个示意的眼神,随即重新将目光定格在画作上,眼底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艳,语气平静地开口:“这《松鹤延年图》雅致端正,确实很适合送给爷爷,老公,要不我们就选这幅吧?”
哈?
这幅画不就是你定的吗?
负责人看向桑迎,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宕机。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这位傅太太是想把自己定的画卖给她老公?
不等傅寒峥开口,季菀沂就抢先说道:“幅画已经被别人预定了,我们正想跟画廊沟通,看看能不能加价买下来呢。”
有了傅寒峥撑腰,她说话的语气似乎都更有底气了。
桑迎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连看都没看季菀沂一眼。
她转头看向负责人,问道,“这位客人已经付完尾款了吗?”
“没有。”
负责人摇头,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
她这是要把自己定的画卖给自己老公?
“哦,”桑迎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既然这位客人还没有付尾款,那这幅画就还是你们画廊的,你们如果卖给我们的话,只需要支付给那位客人相应的违约金就行了吧?”
“话是这么说......”负责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故意叹了口气:“那违约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况且,我们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对我们画廊的声誉也会有影响......”
私自销售客人预定的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画廊还开不开了?
桑迎的情况还不一样,画是她自己请杨老画的,他们画廊只能算寄存,之前签的合同上,违约金可是这幅画原价的十倍。
那可是天价!
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都不会去干这种蠢事。
可看桑迎的意思,她是想让她老公掏这十倍的钱?
负责人又捋了捋,很快就想明白了。
明目张胆地出轨,以傅寒峥的身价,付出这点代价属实不算什么。
行,这个忙他帮了!
负责人瞬间感觉自己正义感爆棚,连之后要说的台词都想好了。
一听只要付违约金就可以了,季菀沂连忙问道:“违约金是多少?”
傅寒峥沉着脸,似乎也在等待答案。
负责人不着痕迹地看了桑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问,这违约金他要说多少合适?
桑迎勾唇一笑。
照实说就好。
负责人接收信号成功,开口:“违约金是这幅画原价的十倍。”
换句话说,就是用十幅的钱买一幅画,且这幅画还价值不菲。
正常人应该都不会这么傻的吧?
当然,特别有钱的除外。
“十倍啊?”桑迎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看向傅寒峥,语气带着几分犹豫,“老公,要不我们还是再看看别的吧?既然爷爷这么喜欢杨老的画,我们多挑几幅就是了,也不一定非要这一幅的。”
不是,怎么还带自己拆台的?
负责人有点看不懂了。
“可是......”季菀沂犹豫着说道:“我感觉这幅画就像是为傅爷爷量身定做的,别的画什么时候都能买,而这幅画的意义却不一样。”
当然那是为老爷子量身定做的。
桑迎为了这幅画,半年前就开始张罗,辗转多次才联系上杨老的助理,废了好多心思才求来的这幅画,意义当然不一样。
桑迎见季菀沂志在必得的样子,余光扫向负责人,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负责人接收到信号,有点蒙圈。
这是又不卖了?
不过想想也是,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吧。
他连忙上前说道:“傅总,季小姐,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幅画是那位客人找杨老定制的,我们画廊只是暂存,并没有处置权,还请两位不要为难我们。”
桑迎脸上笑意未减,目光轻扫过僵持的几人,语气淡然提议:“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杨老今天就在画廊办签售会,既然爷爷那么喜欢他的画,我们不如直接请杨老再动笔绘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