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川北征三年,凯旋回京的队伍中多了一个女副将。
庆功宴上,他搂着女副将的肩,谢她救命之恩。
身披甲胄的女子斜睨他一眼:
“你要谢我的只此一事吗?”
“难道忘了每次上阵前是谁给你慰解,助你松懈的?”
“次次都弄得我手酸,差点拿不起刀杀敌!”
将士们全然忘了我在场,醉醺醺调笑两人:
“沈将军年轻血热,定然威猛过人,等你亲尝过那物的滋味,怕是欲罢不能,缠着不让他下榻呢!”
女副将笑着啐了那人一口,对我大大咧咧地解释:
“嫂子你别见怪,我们行军粗野惯了,口无遮拦。”
“他们还说凌川胯下烈马凶悍无比呢,哼,还不是被我乖乖拿捏。”
“嫂子你身娇玉贵,要是驾驭不住,随时招呼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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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醉得颠三倒四,我忍着没计较。
指挥着清理宴后的狼藉,累得指尖发颤。
天色将亮,才回屋歇息。
刚推开门,眼睫惊颤。
床榻凌乱,两个身影缠成一团。
沈凌川衣襟大敞,头埋在女人怀中。
李歌儿只穿着贴身小衣,手和腿大喇喇地挂在他腰间。
我竭力压制猛窜上头顶的火气。
告诉自己他们只是喝醉了,不应介怀。
但声音还是禁不住拔高了几分:
“云袖!把李副将请下去,给她另外安排厢房。”
这时,沈凌川睁开眼。
看见几乎半裸的李歌儿,他直接伸手推搡她的臀:
“我就说谁狗胆包天,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一边去。”
咚地一声。
李歌儿摔在地上,怒目圆睁:
“沈凌川,你个混账敢扰老子好梦!看我的厉害!”
说着就去抓挠他的下腹。
我掌心蜷缩,几乎按不住胸中的怒火。
沈凌川察觉到我的目光,连忙推开李歌儿,起身来搂我的腰:
“夭夭,相公好想你,过来……”
酒臭扑鼻而来,我蹙眉避开。
沈凌川扑了个空,不满抿了抿唇。
但很快又笑开,宠溺地摩挲我的脸:
“忘了夭夭最爱干净,为夫马上沐浴更衣,再伺候夭夭。”
我颔首,让奴仆准备热水。
一个时辰过去,沈凌川还没结束。
我担心他酒后受寒,前往净房查看。
哗啦的水声中,竟夹着女子的笑声:
“啧,沈凌川你看你,脏死了……”
我浑身血液都冲上头顶,猛地推开门。
方才在床上两人只是衣衫不整,如今却是裸裎相对!
我不可置信盯着正给对方擦背的两人,声音都在发颤:
“你们在做什么!”
沈凌川张嘴正要开口,却被李歌儿抢先。
她贴着沈凌川的背脊上下摩挲,却一脸坦荡:
“夫人,你大惊小怪做什么?”
“军中艰苦,我们为了省水常常这样共浴啊!”
“也对,嫂子是金尊玉贵的丞相千金,自然不懂我们粗人是混着泥血苟活的艰难,更别说有一丝善心体恤了……”
我被她倒打一耙,身子激得发抖,指着沈凌川颤声道:
“这不是在军中!她不懂礼数,沈凌川你难道也不懂吗?”
“男女有别,如此做派成何体统!”
沈凌川闪过心虚,抬手轻轻打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