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亲手绣的荷包随意地挂在了马鞍上。
为何他不顾我的脸面,与李歌儿白日宣淫。
他不再在乎我了。
既然真心已易,我又何须纠缠。
我掌心掐出血痕,转身吩咐云袖:
“备轿,入宫!”
4
轿子还没出府门,就被沈凌川的亲卫军拦下。
他一把将我拽出来:
“我和歌儿即将大婚,夫人还是留在府内筹备的好。”
我用力挣扎,“你放开!”
“我要进宫请旨和离,你要抬李歌儿做主母,也与我无关!”
他冷哼着,抽出绳将我双手捆起。
“我们夫妻斗气,何必闹到御前,扰圣上烦心。”
“萧姰,你不会做一个大度的将军夫人,我好好教你便是。”
“来人,把这院里的人通通押起来!”
“沈凌川你这个混账!”
他明知院中奴仆从小跟在我身边,感情深厚。
从前他说我待下宽容,最是心地善良。
如今却用我的善良来威胁我。
当初那个赤诚忠直的少年郎,已面目全非。
我被禁足十日后,听到院外喧天锣鼓。
沈凌川进终于出现,扔下一套衣裙:
“今日是我和歌儿的大喜日子,你这个主母得好好表现。”
“说错一句话,我就杀一个贱奴。”
看见八抬大轿从将军府正门进入,我睁大了眼。
圣上没有允李歌儿将军平妻之位,可沈凌川依然用了正妻之仪娶她。
仪式间我强忍着端坐,维持贵女礼节。
直到敬茶时。
李歌儿单手拿着茶盏,不情不愿递给我。
我抿了一口茶,看着李歌儿,缓缓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李歌儿一脸茫然,随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文绉绉的啰嗦什么,怎么这么多破规矩!”
“老子不嫁了,真没劲!”
说着就要扯头上的珠钗。
沈凌川神色紧绷,厉声斥骂我:
“萧姰,你存心的是不是,故意说这些下她面子!”
“马上给歌儿倒茶赔罪!”
满堂哗然。
“正妻给侧室敬茶,真是开本朝先例了!”
“得亏沈将军有功勋傍身,否认哪敢这样宠妾灭妻?”
“听说这侧室不过区区驯马女,也敢受丞相千金的茶?”
李歌儿闻言,得意地扬起下巴:
“我上战场什么阵仗没见过,一杯茶有什么受不起的!”
我牙都快咬碎。
硬是深吸着气,柔声道:
“这茶不好,配不上侧夫人,让人换我珍藏的雪顶含翠来。”
新茶很快奉上。
我双手捧茶举到头顶,恭敬端给李歌儿。
她只瞥了一眼,就挥手打翻茶盏,大叫道:
“这茶有毒!”
我被滚烫的茶水泼一身,吃痛倒地。
沈凌川想来扶起我,像是想到什么,又忽地顿住。
转身将银针刺入茶盏中,看见针尖迅速反黑。
他马上扇了我一耳光:
“贱妇你竟真敢下毒!来人!把她拖下去!”
李歌儿不依不饶,不满撇嘴:
“就这么打发了?她可是要我的命啊!沈凌川,你还是不是兄弟了?”
“算了,这婚没意思,我不嫁了!”
沈凌川急忙哄她:
“歌儿别急,我这就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