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年轻女孩，二十出头模样，抱着一摞书，眼神中有种警觉的智慧。
“抱歉，”林默侧身让路，“刚搬来，还没熟悉环境。”
女孩打量着他，目光最终落在他手中的钥匙上。“你住四楼？”
“404。”
女孩的表情微变，迅速恢复平静。“我是夏薇，住201。这楼...隔音不太好。”
“注意到了。昨晚听到楼上有脚步声。”
夏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五楼六楼没人住。可能是水管声音，老房子经常这样。”她匆匆告辞，“欢迎入住。”
林默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异常。
第二夜，异常准时到来。
11点47分，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更清晰，更像是一个人在奔跑，脚步慌乱。林默屏息倾听，心跳莫名加速。脚步声停止后，他听到了一声模糊的哭泣，像是被捂住嘴的呜咽。
他猛地坐起，打开手机录音功能，但为时已晚，一切已归于寂静。
第三夜，他提前做好准备。11点40分，他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放在床头。11点47分，声音准时出现——奔跑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清晰的撞击声，像是门被猛地关上。接着是微弱但清晰的词语片段：“...为什么...放过...”
林默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这不是普通的老房子声响。
第二天，他回放录音。背景中有明显的电磁干扰声，那些词语片段在噪音中几乎难以分辨，但确实存在。
他在网上搜索“鑫悦公寓”，结果大多是无用的房产信息。直到添加了“失踪”、“事故”等关键词后，才在一个本地论坛的陈旧帖子里找到蛛丝马迹。
一则三年前的帖子标题是：“大学女生失踪案又一受害者？”，内容提及鑫悦公寓可能与此相关，但具体信息已被删除。只有一条回复还能看到：“他们不会让真相曝光的。”
林默感到一阵心悸。他想起夏薇似乎知道什么，决定去找她。
3 残响之谜
夏薇开门时并不惊讶，仿佛早知道他会来。她的房间堆满了书和各种设备——一台老式录音机、几个摄像头、甚至还有一套电磁场检测仪。
“我知道你会来，”她说，“404房间的租客总是会来。”
“总是？”
夏薇示意他坐下：“过去三年，404换了七任租客。没有人住超过两个月。”
“为什么？”
“你听到声音了，不是吗？”夏薇直视他的眼睛，“每晚11点47分开始的声音。”
林默点头：“那是什么？”
“大多数人称之为鬼魂。我认为是‘残响’——强烈情感事件在特定环境中留下的印记，像唱片划痕一样不断重复播放。”夏薇拿起一个笔记本，“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半，记录这些现象。鑫悦公寓有很多残响，但404和最强烈的那个相关。”
“那个女孩的哭声？”
夏薇表情严肃：“苏晓雨。三年前失踪的大学生。警方调查了几个月，一无所获。案子冷了，但她的声音还留在这里。”
她调出一段音频文件。经过降噪处理，林默清晰地听到一个女孩惊恐的声音：“...不要...日记在...为什么这样做...”
声音中的绝望让林默想起姐姐葬礼上自己的哭声。那种无助和痛苦产生了共鸣，他突然下定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