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扎进皮肉的剧痛还在蔓延,我就听到婆婆尖利的哭喊:
“她生不出儿子疯了,自己撞的!”
而我刚生下的女儿,早已被她藏得无影无踪,老公却对着我冷眼相向,将我锁进卧室。
带着无尽的恨意死去,再次睁眼,我竟重生回到怀孕三个月!
尖锐的玻璃碎片扎进皮肉时,我听见婆婆尖利的哭喊:
“阿哲!你快来看啊!她生不出儿子疯魔了,自己往鱼缸上撞!”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鲜血顺着额角往下淌,糊住了视线。身下的碎玻璃硌得骨头生疼,可更疼的是心口——刚刚,我才摸到女儿柔软的小襁褓,就被她猛地从背后推了过来。
“我的念念……”
我嘶声唤着女儿的小名,喉咙里涌上腥甜,“把女儿还给我!你这个毒妇!”
“你胡说什么!”
婆婆柳翠兰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我好心帮你照顾孩子,你却疯疯癫癫的!生不出带把的就迁怒于人,我们陈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搅家精!”
脚步声急促响起,是老公陈哲冲了进来。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伸出手,血手印印在他的裤腿上:
“阿哲,救女儿……妈把她藏起来了,她要丢了我们的女儿!”
可陈哲的目光掠过我满身的伤,却径直落在柳翠兰身上,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冰冷:“够了!你闹够了没有?妈身体不好,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我愣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柳翠兰立刻收了哭声,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委屈巴巴地说:
“阿哲,不怪你媳妇,她就是太想生儿子了,一时钻了牛角尖。你别怪她,我没事的,就是心疼孩子,怕她伤着孩子。”
“孩子呢?”陈哲皱着眉问。
“我怕她情绪不稳定伤着孩子,让隔壁王婶先帮忙带一会儿了。”
柳翠兰说得滴水不漏,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
我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陈哲一把按住肩膀。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好好反省反省!妈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你刚怀孕她就忙前忙后,你大着肚子做家务,她也是为了你好,让你多活动好生!你怎么就不知足?”
做家务?
我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我刚查出怀孕那会儿,柳翠兰就突然“腰酸背痛”,连杯水都端不动。我挺着孕肚,每天清晨五点就得起来做饭、打扫卫生,晚上还要洗一家人的衣服。她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指挥我,美其名曰“多活动好生产”,可我孕晚期腿脚浮肿,蹲在地上搓衣服时,她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还有那所谓的“改口费大红包”。
订婚那天,亲戚们挤在客厅里,柳翠兰笑得一脸慈祥,把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我手里:“微微,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是妈给你的改口费,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亲戚们纷纷起哄,说我有福气,遇到这么大方明事理的婆婆。我当时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小心翼翼地把红包收起来。
可等晚上拆开一看,里面哪里是什么大红包,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加起来不到五十块!
我当时就想找她问清楚,可陈哲拦住了我,说我小题大做,妈可能是拿错了,还说我不该计较这些,伤了婆媳感情。
现在想来,哪里是拿错了,分明是她故意的!故意在众人面前装大方,背后却把我当傻子耍!
“我没有疯!”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嘶哑,“是她!是她故意推我,是她想丢掉我们的女儿!陈哲,你看看我!看看我身上的伤!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陈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却还是被柳翠兰打断了:“阿哲,你别听她胡言乱语,她就是生不出儿子心里不平衡。女孩子有什么好的,将来还不是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我们陈家不能断了香火啊!”
“女儿也是我的孩子!是你的骨肉啊!”我看着陈哲,眼泪混合着血水往下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才刚出生三天,你怎么舍得丢掉她?”
陈哲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你先好好养伤,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儿子就是了。”
再要一个儿子?
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一个必须给他生儿子的工具!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
柳翠兰见陈哲站在她那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假惺惺地说:“就是啊微微,你先好好养伤,等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努力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妈一定好好疼你,把你当亲女儿一样对待。”
“滚开!”我猛地推开她伸过来的手,“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把女儿还给我!否则我跟你拼命!”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刚撑起一点,就又重重地摔在地上,更多的玻璃碎片扎进了我的皮肤,疼得我眼前发黑。
柳翠兰被我推得一个趔趄,立刻又开始哭天抢地:“哎呀,我好心劝你,你还动手打人!陈哲你看看,她真的疯了!”
陈哲彻底被激怒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拖起来,语气冰冷刺骨:“我看你是真的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他拖着我往卧室走去,我的胳膊被他抓得生疼,地上的玻璃碎片划破了我的膝盖和小腿,留下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陈哲,放开我!我要我的女儿!”我拼命挣扎,可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挣脱不开。
柳翠兰跟在后面,低声对陈哲说:“阿哲,把她锁起来,别让她跑出去疯言疯语,影响了我们陈家的名声。等她想通了,再放她出来。”
陈哲没有说话,却真的把我推进了卧室,“砰”的一声锁上了房门。
我扑到门边,用力拍打着门板:“陈哲!开门!你开门!把女儿还给我!柳翠兰,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门外传来柳翠兰的声音:“好好反省反省吧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给我们陈家生个儿子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里只剩下我绝望的哭声。
我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想着我刚出生就被藏起来的女儿,心如刀绞。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真心实意地对待婆婆,孝顺她,照顾她,哪怕她对我百般刁难,我都忍了。我深爱着陈哲,为他生儿育女,可他却这么对我!
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心?
女儿还那么小,那么脆弱,他们把她藏在哪里了?会不会伤害她?
我越想越害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窒息。
我挣扎着站起来,环顾四周。这个房间,是我和陈哲的婚房,曾经充满了甜蜜和憧憬,可现在,却像一个囚笼,困住了我,也困住了我所有的希望。
我走到窗边,想要跳下去,可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象,我又犹豫了。
我不能死。
我死了,我的女儿怎么办?
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救她!
我咬着牙,擦干眼泪,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柳翠兰,陈哲,你们欠我的,欠我女儿的,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我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可以出去的办法,目光落在了窗户的插销上。我走过去,用力摇晃着窗户,想要把它打开。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门外传来柳翠兰和陈哲的对话声。
“妈,你真的把孩子交给王婶了?”是陈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当然没有。”柳翠兰的声音压低了,“王婶那种大嘴巴,怎么能放心?我把孩子交给你远房表姐了,她明天就带着孩子去外地,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微微要是一直找怎么办?”
“找?她一个女人家,还被我们锁着,能找到哪里去?等过段时间,她慢慢就会接受现实了。到时候,我们再让她生个儿子,她就不会再想着那个丫头片子了。”
“可是……”
“可是什么?”柳翠兰的语气变得严厉,“陈哲,你是陈家的独苗,必须要给陈家留后!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好可惜的?等我们有了儿子,将来家业都是儿子的,你难道想让陈家的家业落到一个外姓人手里?”
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可我却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他们真的要把我的女儿送走,永远不让我们相见!
一股滔天的恨意从心底涌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流出血来也浑然不觉。
柳翠兰,陈哲,你们给我等着!
我就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我继续用力摇晃着窗户,不知道过了多久,“咔嚓”一声,插销终于被我晃断了。
我推开窗户,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吹在我满身的伤口上,疼得我打了个寒颤,却也让我更加清醒。
我看了一眼楼下的高度,不算太高,旁边有一棵大树,应该可以顺着树爬下去。
我没有丝毫犹豫,翻出窗户,抓住树枝,一点点往下爬。
树枝划破了我的手,伤口火辣辣地疼,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畏惧。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女儿,报仇雪恨!
就在我快要爬到地面的时候,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传来,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摔碎了。
意识渐渐模糊,我仿佛看到了女儿那张稚嫩的小脸,她在对着我笑。
“念念……妈妈来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自语,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
“唔……”
头痛欲裂,我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还有挂在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幸福,依偎在陈哲身边。
这不是我的婚房吗?
我不是从窗户上摔下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挣扎着坐起来,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没有满身的伤痕,没有扎进皮肉的玻璃碎片,皮肤光滑细腻,甚至……肚子微微隆起?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里面,是我的孩子?
我掀开被子,跳下床,冲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红润,眼神清澈,虽然肚子微微隆起,但看起来状态很好,根本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这是……怀孕三个月的我?
我记得,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柳翠兰刚刚开始“腰酸背痛”,正是我开始伺候她的日子。
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回到这个时候?
难道……是重生了?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疼痛感传来,告诉我这不是梦。
我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我刚怀孕三个月,一切悲剧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我,我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老天有眼!
它不仅让我活了过来,还让我回到了可以改变一切的时候!
柳翠兰!陈哲!
这一次,我不会再软弱,不会再忍让!
你们欠我的,欠我女儿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我要让你们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
“微微,醒啦?快过来吃饭,妈给你炖了鸡汤,补补身子。”
客厅传来柳翠兰假惺惺的声音,隔着门板都能听出那股子刻意的温柔。
前世的我,听到这话只会受宠若惊,赶紧颠颠地跑过去伺候她,生怕慢了一步就惹她不高兴。可现在,这声音只让我觉得恶心。
我掀开被子,慢悠悠地穿好衣服。镜子里的我,眼底还带着一丝初醒的迷茫,可深处却藏着淬了冰的恨意。
我推开门,柳翠兰正端着一碗鸡汤从厨房出来,脸上堆着那副万年不变的慈祥笑容:“快坐快坐,刚炖好的,趁热喝。你现在怀着孕,可得好好补补,将来才能给我们陈家生个大胖小子。”
又是大胖小子。
我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勺子,却没有立刻喝。
陈哲也坐在桌边,手里拿着手机刷着新闻,头也没抬地说:“妈特意给你炖了一早上,你赶紧喝了,别辜负妈的心意。”
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心意”两个字绑架,一次次忍让,一次次妥协,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我抬眼看向柳翠兰,她正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仿佛我不喝就是不识好歹。
“妈,这鸡汤闻着真香。”我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平淡,“就是不知道,这鸡是你自己买的,还是用我上次给你那两千块钱买的?”
柳翠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妈还能花你的钱?这鸡是你张阿姨送的,她家养鸡场刚出栏的,新鲜着呢。”
“哦?是吗?”我挑眉,放下勺子,“可我昨天听楼下李婶说,张阿姨家的鸡上周就全卖光了,怎么今天还能送你一只?”
柳翠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有些不自然:“那……那可能是李婶记错了吧。不管怎么说,这鸡汤是妈一片心意,你快喝。”
“心意?”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妈,你的心意,我可不敢随便领。”
陈哲终于放下手机,皱着眉看我:“微微,你今天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妈好心给你炖鸡汤,你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我挑三拣四?”我看向陈哲,眼神冷得像冰,“陈哲,你问问你妈,她所谓的心意,到底值多少钱?”
柳翠兰见我不依不饶,脸色沉了下来,拍了一下桌子:“苏微!你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给你炖鸡汤,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在这里挑刺?你是不是怀了孕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我没觉得自己了不起。”我挺直脊背,迎上她的目光,“我只是不想再被人当傻子耍!妈,订婚那天你给我的改口费红包,里面只有不到五十块零钱,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这话一出,陈哲和柳翠兰都愣住了。
陈哲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提起这件事,脸色有些尴尬:“微微,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妈不是说过了吗,当时是拿错了……”
“拿错了?”我冷笑一声,“拿错了能刚好拿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拿错了之后这么久,怎么从来没见你提过要补我?陈哲,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这真的是拿错了吗?”
陈哲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柳翠兰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也不再装慈祥了,语气尖利:“是!我就是故意的!怎么着?一个没过门的丫头片子,还真指望我给你多大的红包?能让你进陈家的门,就是你的福气了!”
终于撕破脸了。
我心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大快人心的痛快。
“福气?”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让我怀着孕给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是我的福气?让你把我当免费保姆使唤,是我的福气?柳翠兰,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柳翠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告诉你,你现在怀着我们陈家的种,就得听我的话!让你做家务是为了你好,多活动活动,将来生孩子才顺利!”
“为了我好?”我猛地站起来,肚子虽然只有三个月大,但此刻的我,气势却丝毫不输她,“前世我怀着孕伺候你,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是你把我的女儿藏起来,是你把我推到鱼缸上,是你眼睁睁看着陈哲把我锁起来!柳翠兰,你敢说你忘了吗?”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炸得陈哲和柳翠兰面无人色。
柳翠兰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前世?苏微,你是不是怀了孕脑子糊涂了?”
陈哲也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微微,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鱼缸?什么锁起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们当然不会承认。
我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心里清楚。”我眼神冰冷地扫过他们,“柳翠兰,从今天起,想让我给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做梦!我怀着孕,是需要人照顾的,不是来给你当保姆的!”
“你敢!”柳翠兰尖叫道,“你要是敢不伺候我,我就……我就告诉所有亲戚,说你不孝公婆,怀了孕就性情大变!让大家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尽管去说。”我毫不畏惧,“到时候我就把你给我五十块改口费的事,把你让我大着肚子做家务的事,一一告诉他们,看看大家是信你这个虚伪的老太婆,还是信我!”
柳翠兰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怎么可能真的把这些事捅出去?
陈哲看着我们剑拔弩张的样子,皱着眉劝道:“微微,你少说两句。妈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家务什么的,以后我来做就是了。”
“你做?”我看向陈哲,眼神里充满了嘲讽,“陈哲,前世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最后呢?还不是我一个人做?你妈稍微一撒娇,你就心疼得不行,把所有的活都推给我。这一世,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
陈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被我说中了心事。
“苏微!你别给脸不要脸!”柳翠兰见陈哲帮不上忙,又开始撒泼,“我告诉你,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你要是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就让阿哲休了你!”
“休了我?”我笑了,笑得无比灿烂,“好啊!正好我也不想跟你们陈家这堆烂人纠缠!不过,在休我之前,你得先把我应得的东西还给我!我爸妈给我的陪嫁,还有我这几个月给你花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柳翠兰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习惯了我以前的软弱可欺,现在突然被我反击,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无比痛快。
这只是开始。
柳翠兰,陈哲,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我拿起桌上的鸡汤,当着他们的面,猛地泼在了地上。
“这种充满‘心意’的鸡汤,谁爱喝谁喝,我不稀罕!”
说完,我转身就往卧室走去,留下柳翠兰和陈哲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回到卧室,我锁上门,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的对峙,耗尽了我不少力气,可心里的痛快却让我浑身舒畅。
前世的我,就是因为太软弱,太在乎别人的看法,才会被他们欺负得那么惨。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为我的女儿而活。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眼神坚定。
女儿,这一世,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而那些伤害过我们母女的人,我也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微微啊,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妈听说你怀孕了,一直想来看你,可你婆婆说你需要静养,不让我们来打扰你。”电话里传来妈妈关切的声音。
听到妈妈的声音,我的眼眶瞬间红了。
前世,我被柳翠兰和陈哲蒙蔽,一直以为他们是真心对我好,所以对爸妈的叮嘱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甚至在我被柳翠兰推伤、女儿被送走后,柳翠兰还骗我爸妈说我身体不好,不让他们来看我,直到我死,都没能再见到爸妈一面。
现在想来,爸妈当时一定很担心我,可我却那么不孝。
“妈,我很好。”我强忍着眼泪,声音有些哽咽,“你和爸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别听我婆婆的,她就是胡说八道。”
“真的吗?”妈妈有些惊喜,“那我和你爸明天就过去看你,给你带点你爱吃的东西。”
“好,我等着你们。”我点点头,挂了电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有爸妈在,我就多了一份底气。
这一世,我不仅要报仇,还要保护好我身边所有爱我的人。
柳翠兰,陈哲,你们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