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泼打滚，声音更大了。
“别碰我！我为我女儿铺路有错吗？”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穷人给你们丢人了？”
“闺女儿，你翅膀硬了，嫌弃我这个当妈的了是不是？”
一片混乱中，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爸，林建国。
我按下接听，他那熟悉的“和事佬”声音传来。
却字字诛心。
“薇薇啊，我听说了，这事闹得挺大…”
“你妈这人就这脾气，嘴笨，但心是好的。”
“你想想，她要不是为了你，至于在几千人面前丢这个人吗？”
“咱们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她也是急啊。”
“你让让她，啊？爸知道你委屈，但谁让你是她女儿呢。”
“你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可不能伤她的心！”
我挂掉电话，浑身冰冷。
当晚，我被辅导员约谈。
学生会主席顾言也在。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仿佛在看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
校园论坛的头条帖子，标题又红又粗。
【直播贴：顶尖学府新生代表发言现场，其母为其公开竞拍“第一次”？（附高清视频+二维码）】
2
我妈的“爱”，从不分场合。
开学没几天，她就以“照顾女儿”为名，强行住进了学校旁的日租房。
我以为这已经是极限。
直到我发现，她应聘了我们学院的保洁。
她每天凌晨四点，用备用钥匙潜入我们宿舍楼。
不是为了给我送早饭。
是为了“干活”。
她把我的内衣袜子和室友的名牌裙子混在一起洗。
裙子被染成了五颜六色，还缩了水。
她把室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昂贵精华液，当成“擦桌油”给用了。
半瓶都倒在了桌子上。
室友气得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
“林薇，管好你妈！”
“我们宿舍不欢迎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保洁！”
我妈从门后探出头，一脸无辜。
“我这不是看桌子脏了嘛。”
“再说那衣服，不就是块布，有啥金贵的？”
“我帮薇薇洗衣服，顺手帮你洗了，你还不领情？”
这些，我都能忍。
我赔钱，道歉，像个孙子一样求室友原谅。
因为我知道，我妈总能找到理由。
“我这是在帮你搞好同学关系。”
“我这是在帮你节约，在锻炼你。”
但她最炸裂的“付出”，发生在我最重要的奖学金面试前。
那是我唯一能摆脱家庭，获得经济独立的机会。
我坐在会议室里，对面是一排教授。
学生会主席顾言，就坐在主位的旁边。
他的目光扫过我，依旧带着审视和冷漠。
我压下心里的紧张，流畅地回答着问题。
面试进行到一半，会议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我妈王秀兰，穿着一身灰色的保洁服，满脸“勤劳”的堆笑。
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湿漉漉的，纸张泡得发涨。
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老师们辛苦了！喝口水歇歇！”
她把一个暖水瓶重重地放在桌上。
然后转向我，像是在邀功。
“薇薇啊，妈看你同学的材料掉厕所里了。”
“帮你捡起来了，就是有点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