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看着这位“病重”的母亲此刻中气十足的模样,眼底最后一丝属于原主的眷恋和温度彻底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嘲讽。
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或许还会为这虚假的亲情所困,但她不会。
她早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某些所谓的父母眼里,孩子从来只分两种:一种是心尖上的宝贝疙瘩,另一种,不过是能用来换钱的货物,甚至可以明码标价。
“不管你们以前怎么骗我、压榨我,”她一字一句,冰冷的目光扫过眼前所谓的三位“亲人”,手中的玻璃尖刃稳如磐石,“从今天起,我们断绝关系,倘若我再经历一次,那就让他——”
她手腕一用力,玻璃尖刃几乎要刺破余耀祖惊恐的皮肤:“让他给你们说最后的遗言。”
屋内瞬间死寂。余父的酒吓醒了大半,余母捂着胸口不敢再嚎,余耀祖更是抖如筛糠。
余安安冷笑一声,带着手中的玻璃碎片,直到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才敢扔掉。
第二章 与男主之一康浔越纠葛
晚风吹拂着脸上的红肿,余安安伸手碰了碰。
倒是还挺暖和。
余安安独自走在昏黄路灯下的脏乱小巷里,伸手轻轻碰了碰脸颊,忍不住“嘶”了一声。
真疼。
但这疼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
她拢了拢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嘴角却勾起一抹与此刻狼狈外形截然不同的、带着几分玩味和冷意的笑。
好孕体质?
真是可笑,曾经看的那种小说,居然也会降落在自己身上。
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水平。
等到周围街坊邻居都看够了,看清楚了。
余安安才走到巷口相对干净明亮些的路灯下,她停下脚步,拿出那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眼底已迅速氤氲起一层朦胧水汽,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和惊惶无措。
她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声音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变得柔弱、茫然又充满无助的颤抖,拿捏得恰到好处。
“哥哥,爸爸说要把我卖掉,还说要您资助弟弟,不要再管我了。我不知道还能找谁了……”
声音中的茫然无措听的人心生怜惜。
“没事,那是他们的错,现在把定位发我,哥哥马上就到,站那别动,乖。”
康浔越声音不由的软了几分,得到电话那头怯懦还包含哭腔的一声“嗯”才挂了电话匆匆开车赶去。
康浔越到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孤零零的昏黄路灯下,身形单薄的女孩穿着明显宽大不合身的旧衣服,小脸上那红肿的五指印清晰可见,甚至微微隆起。
她抱着双臂,像是冷极了,又像是害怕极了,正无助地四处张望,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断滚落,打湿了衣襟。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在看到他的车灯时,猛地亮起一簇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光芒,像是迷途的羔羊终于看到了唯一的救赎。
脆弱,美丽,易碎,急需保护。
康浔越的心弦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
一片阴影突然笼罩下来,遮挡住视线。
余安安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那双被泪水洗净的眼睛显得格外清澈明亮,却又盛满了惊惧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