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前线传来噩耗。萧绝在一次突袭中,中了匈奴的埋伏,身中奇毒,昏迷不醒,被紧急送回京城。太医们轮番诊治,都束手无策,最后得出结论:此毒奇烈,唯有至亲至爱之人的心头血作为药引,方能解毒。
消息传到东宫,众人皆惊。柳箬哭倒在萧绝的床边,梨花带雨:“太医,求求你们,救救表哥吧!我愿意为表哥付出一切,可我自幼体弱,怕是经不起取心头血之痛,若我死了,谁来照顾表哥啊?”她说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宫人都同情柳箬的遭遇,纷纷感叹她对太子情深义重。沈芷站在人群外,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萧绝,心如刀绞。她知道,柳箬是故意推脱,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萧绝死去。
“我来。”沈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卧房。所有人都转过头,惊讶地看着她。柳箬也停下了哭泣,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模样:“姐姐,你身体本就不好,取心头血太过凶险,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我意已决。”沈芷看着床上的萧绝,眼神坚定,“他是我的夫君,我不能看着他死。”她转头对太医说:“准备好器具吧,我要为他取心头血。”
太医们面面相觑,取心头血九死一生,更何况沈芷本就体弱。可太子性命攸关,他们也不敢违抗。很快,器具准备妥当,沈芷被扶进了内室。
内室中,烛光摇曳。沈芷躺在床榻上,看着屋顶的雕花,心中一片平静。她想起了年少时的种种,想起了萧绝的承诺,想起了他如今的冷漠。或许,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
刀子刺入心口的那一刻,剧痛传来,沈芷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咬着牙,强撑着意识,看着太医将那温热的心头血取出来,装入瓷碗中。“快……送去救他……”她虚弱地说,随后便昏了过去。
当沈芷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她躺在自己的寝殿里,身体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侍女告诉她,太子已经醒了,是柳箬姑娘守在床边,亲自将药喂给太子的,宫人们都称赞柳箬姑娘情深义重。
沈芷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她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来的生机,在萧绝眼中,却成了柳箬的功劳。她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芷的身体渐渐恢复,可她的心却越来越冷。她不再关注萧绝的行踪,不再打听他的消息,只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寝殿里,仿佛成了东宫的一个幽灵。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觉得恶心反胃,侍女连忙去请太医。太医诊脉后,脸上露出了喜色:“太子妃,恭喜您,您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沈芷愣住了,随即眼中泛起了泪光。这是她和萧绝的孩子,是黑暗中的一点光芒。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中充满了希望。或许,为了这个孩子,萧绝会回心转意呢?她决定,等合适的时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