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怪叫着朝我扑过来，那双粗糙的手要来抓我的头发。
我侧身躲过，毫不犹豫地扬起手。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院子。
时间像是静止了。
刘翠花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李卫国也捂着下巴，一脸震惊。
院子外，闻声而来看热闹的邻居们，更是个个目瞪口呆。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们。
“这一巴掌，是还你这三年来的打骂。”
我转向李卫国。
“李卫国，这婚，我离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农家院里炸开。
李卫国回过神，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苏婧！你疯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离婚。”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
“你偷拿我发表文章的稿费给你妹妹买裙子，我忍了。”
“你妈顿顿给我吃糠咽菜，把肉都留给你和你妹，我忍了。”
“你们一家人把我当牛做马，生病了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我也忍了。”
“但是，毁掉我的大学梦，这不能忍。”
我将那些碎片捧在手心，像是在捧着一个破碎的珍宝。
“还有，你们背地里商量，想把我卖给村东头的瘸子给你妹凑彩礼，别以为我没听见。”
这话一出，院里院外一片哗然。
刘翠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李卫国的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笑了，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李卫国，我们完了。”
“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转身，就要回屋收拾东西。
李卫国却突然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他眼眶发红，像是被逼到绝路的野兽。
“苏婧！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们家怎么办？”
“离了婚的女人，还有谁会要你？你只能死路一条！”
我看着他，觉得无比可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想的还是他自己，是他们李家。
我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得让他后退了两步。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看我到底是死路一条，还是走出一条你这辈子都追不上的通天大道。”
2 决裂之刻
“离婚？你想得美！”
刘翠花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立刻像个炮仗一样炸了。
她冲过来，试图再次撕扯我，却被我灵活地避开。
“你生是我们李家的人，死是我们李家的鬼！还想离婚？除非我死了！”
她开始在地上撒泼打滚，一边哭嚎一边拍着大腿。
“天杀的啊！没天理了啊！儿媳妇要逼死婆婆了啊！”
“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娶了个不下蛋的白眼狼，现在还要闹离婚啊！”
周围的邻居指指点点，议论声越来越大。
李卫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觉得丢尽了脸面。
他冲我低吼：“苏婧！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赶紧给我妈道歉！”
我冷眼看着地上打滚的刘翠花，又看看一脸羞愤的李卫国。
道歉？
凭什么？
“难看？”我反问，“你们当着全村人的面撕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时，怎么不觉得难看？”
“你们把我当牲口一样使唤，背地里却盘算着卖了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