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日子你们年轻人自己定就好，我们没意见。」
妈妈端着茶杯，
「就是这彩礼，按我们这边的规矩，是18万8。养大个闺女不容易，这也是个意思。」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数字在我们这小地方不算小。
我看向余伟，他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在桌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
「叔叔阿姨，应该的。我和小雅是真心想在一起，这彩礼我会准备好。」
日期就这么定了下来。
奇怪的是，一向对我不算太热络的父母，这次却表现得异常急切，不停地催促着，
婚期被赶得很紧。
一天晚上，妈妈走进我的房间，脸上带着一种我很少见的慈爱，她拉着我的手坐下
「小雅啊，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弟还没成家，用钱的地方多。爸妈没多余的钱给你置办嫁妆了……」
她顿了顿，观察着我的神色，
「你看，那18万8的彩礼，到时候就由爸妈拿着，对外就说那是给你的嫁妆，行不？面子上也好看。」
看着她脸上的愧疚，我心里也有点发堵。
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
「妈，我和余伟不图这些形式。彩礼也好，嫁妆也好，尽力就行，我不要家里的钱，也不用这么麻烦。」我试图安慰她。
妈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又说。
「哦，对了，妈这阵子手脚总是不得劲，酸疼得很，原本想给你亲手做几床喜被的，怕是做不了了。」
前两天，我明明亲眼看着她给弟弟寄去了新做的棉花被。
我忍不住开口
「妈，你前两天不是刚给弟弟做了新被子寄过去吗？」
我的话刚落音，
妈妈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呛到。
「你和你弟能一样吗？」
心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
我看着她，声音有些发抖，
「妈，我和弟弟，不都是你的孩子吗？」
妈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语气软了下来。
「哎，你看我这话说的……要不，妈挤时间，还是给你做两床吧？」
那种被施舍的感觉让我更加难受。
「不用了，我自己去店里定做吧。」
「定做多花钱啊！」
妈妈立刻接口，
「你把钱给我，我帮你做，一样的。」
我没有答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家，
婚期越来越近，我打电话问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电话里，父母的声音支支吾吾，
我有点心累，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幸好我攒了钱，哪怕他们不拿酒席钱我也可以负担得起。
「小雅啊……你看，能不能……把婚期改改？」
爸爸的声音带着迟疑。
「改婚期？」
我愣住了，
「请柬都发出去了，酒店也定了，为什么要改？」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然后便是忙音。
再打过去，始终无人接听。
妈妈打来了电话，
「小雅，婚礼得改期了。你爸他把腿摔断了，医生让住院，没办法参加婚礼了。」
4
心里那点古怪再次升起，但终究被对父亲的担心压了下去。
我立刻请假回家，看到腿上打着石膏的父亲躺在病床上，
心里那点怀疑化为了心疼。
余伟和公婆知道后，非常理解，
虽然为难，还是着手协调延期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