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潜龙入渊
顾顺坐在拥挤的地铁里,白色衬衫袖口被他悄悄卷起,露出手腕上那块低调却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腕表 —— 这还是他十八岁生日时,舅舅送的礼物,表盘特意选了哑光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端倪。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兜,里面的黑色卡包塞着三张黑卡,却只能揣着公司发的三千块实习工资,在早晚高峰的人潮里挤来挤去。
三天前,顾振雄坐在红木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不容置疑:“顺儿,你要是连基层都混不明白,将来怎么接我的班?我已经跟人事部打好招呼,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你那辆迈巴赫先放车库,公寓里的奢侈品也都收起来,要是被我发现你搞特殊,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顾顺撇了撇嘴,心里满是不屑。他从小在京圈长大,身边围绕的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父命难违,他还是把迈巴赫交给司机,收拾了几件平价衣服,搬进了公司附近一个月租三千的老旧公寓。公寓墙皮都有些脱落,晚上还能听到隔壁夫妻的争吵声,他只能把带来的丝绸床单铺在硬邦邦的床垫上,勉强维持点生活品质。
入职第一天,顾顺被带到了市场部。部门经理黄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微胖,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假笑,眼神却像扫描仪一样在顾顺身上扫来扫去:“顾顺是吧?看你穿的衣服挺讲究啊,家里条件不错?”
顾顺心里一紧,赶紧解释:“没有没有,都是打折买的,想着上班穿得体面些。” 他特意穿了件优衣库的基础款衬衫,就是怕被人看出破绽。
黄默 “哦” 了一声,没再追问,把他安排在靠窗的位置,旁边是个叫林晓的女孩。林晓性格开朗,看到顾顺桌上连个像样的水杯都没有,还主动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新同事,别客气,以后有啥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顾顺刚想道谢,就看到邓颖走了过来。邓颖穿着红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妆容精致,看到顾顺时,眼睛里满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在家待着,等家里安排工作吗?”
“我想自己先闯闯,体验下职场生活。” 顾顺压低声音,悄悄拉了拉邓颖的胳膊,“这事别跟别人说,我不想被特殊对待。”
邓颖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但还是点了点头。可顾顺没看到,她转身时,眼神里掠过一丝算计 —— 她之前一直以为顾顺是个没工作的富二代,现在看来,说不定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想靠自己打拼。这样的话,跟他在一起,好像没什么好处。
接下来的日子,顾顺彻底过上了 “普通人” 的生活。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挤地铁上班;中午跟同事一起吃公司楼下的快餐,一份盖饭二十块,他还得装作心疼钱的样子;晚上加班到八九点,只能在路边摊买个煎饼果子当晚餐。有一次,他的发小秦浩给他打电话,说要带他去私人会所玩,顾顺只能找借口拒绝:“不行啊,我最近加班忙,等有空再说。”
秦浩在电话那头笑骂:“你小子玩什么苦情戏呢?顾叔还能真让你受委屈?”
顾顺赶紧捂住电话,走到楼梯间:“别废话,帮我保密,要是被我爸知道我搞特殊,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