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上市我分了7000万财务自由了。
回家跟父母开玩笑，说被公司裁员了，准备回老家啃老。
结果父母当天就把所有的房产都转给了弟弟。
说他们也住弟弟家，让我出去租个房子。
女朋友也过来跟我分手。
我笑了笑，痛快答应他们的要求。
瞒下了7000万的事。
这出戏，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唱下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银行短信弹了出来。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8888的账户于X月X日入账70,000,000.00元，当前余额70,000,158.32元。】
我盯着那一长串零，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自由了。
作为公司的初创员工，跟着老板从三人的小作坊干到纳斯达克敲钟，这笔钱，是我应得的。
我关掉手机，心里一个荒诞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想看看，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在我最亲的人眼里，到底值几斤几两。
晚上，我提着两瓶好酒回了家。
饭桌上，爸妈和弟弟陈斌都在，气氛还算融洽。
我妈给我夹了块排骨：“陈阳啊，工作怎么样？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小雪带回来吃个饭？”
我放下筷子，酝酿了一下情绪，脸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
“妈，我……被公司裁员了。”
空气瞬间凝固。
我妈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我爸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疙瘩：“裁员？怎么回事？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我弟弟陈斌，嘴角则勾起一抹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哥，你不是技术骨干吗？这也能被裁？”
我低着头，声音嘶哑：“公司效益不好，要缩减成本……我没背景，第一个就被开了。”
我妈脸色煞白，一拍大腿：“哎哟！这可怎么办啊！你一个月一万多的工资就这么没了？房贷怎么办？以后怎么生活？”
我爸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鼻子骂：“没出息的东西！早就跟你说，找个铁饭碗，去考个公务员！你不听！现在好了吧？”
我心里一片冰凉，只是低着头，扮演着一个失意者的角色。
“爸，妈，我……我想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先不找工作了。”
“什么？！”我妈尖叫起来，“你要在家啃老？！”
陈斌在一旁煽风点火：“妈，哥的意思是，以后就靠你们养着了。”
那晚，我爸妈一晚上没跟我说一句话。
第二天我还在睡觉，就被我妈从房间里拽了出来。
客厅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起来是房产中介。
我妈指着我，对那男人说：“就是他，陈阳。”
然后她转向我，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陈阳，我跟你爸商量好了。这套房子，还有你爸单位分的那套小的，我们都过户给你弟弟陈斌。”
我脑子“嗡”的一声。
“什么？”
我妈理直气壮地看着我：“你现在没工作了，你弟弟马上要结婚，女方要求有两套房。我们把房子给他，以后我们老两口也跟着他住，他给我们养老。”
我爸在一旁抽着烟，沉着脸说：“你一个大男人，自己出去租个房子住，自己想办法！”
我看着他们，感觉像在看两个陌生人。
这就是我的父母。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巨大的荒谬，我的手机响了。
是女朋友李雪。
“陈阳，我们分手吧。”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被裁员了，没工作没收入，你拿什么养我？拿什么给我未来？我闺蜜的男朋友刚给她买了个香奈儿的包，你呢？你连房贷都还不起了！”
“所以，就因为我失业了？”
“不然呢？陈阳，我跟你三年，不是为了跟你一起喝西北风的。我们到此为止吧。”
电话挂断。
整个世界，安静了。
我看着我爸妈决绝的脸，看着我弟弟得意的笑，回想着李雪冰冷的话。
一股无法抑制的笑意从我胸腔里涌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妈被我笑得发毛：“你疯了？”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点点头，声音里带着一种他们听不懂的愉快。
“好，都听你们的。房子给陈斌，我今天就搬出去。分手，我也同意。”
我转身上楼，收拾东西。
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就是我全部的家当。
下楼时，我把家里的钥匙放在鞋柜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爸，妈，陈斌，再见。”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门在我身后关上。
我站在楼下，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熟悉的窗户。
从今天起，你们的儿子陈阳，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拥有七千万的陌生人。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王助理，帮我办件事。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给我租一套最好的公寓，即刻入住。”
游戏，开始了。
“云顶天宫”是本市最顶级的江景豪宅，租金一个月五万起步。
王助理的效率很高，半小时内就搞定了一切。
当我拖着行李箱，站在36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的璀璨夜景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斌发来的微信。
一张房产证的照片，红得刺眼。
下面配了一行字：“哥，谢了啊。爸妈以后我养，你就安心在外面打拼吧。对了，找到住的地方没？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城中村的单间，一个月三百，便宜。”
字里行间，满是炫耀和施舍。
我扯了扯嘴角，回了两个字：“不必。”
然后，我拍了一张窗外的夜景，随手发了个朋友圈，没有配任何文字。
不到一分钟，陈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里满是质问。
“陈阳！你哪来的钱住这么好的地方？你是不是还藏着私房钱？”
“关你屁事。”我淡淡地回道。
“你……你别是借了高利贷吧？我可告诉你，你在外面欠了钱，别想让家里给你还！”陈斌的声音尖锐起来。
“放心，死不了。”
我直接挂了电话，把他拉黑。
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生命。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无比惬意。
白天在健身房挥汗如雨，下午在私人影院看电影，晚上就在江边吹风。
七千万带来的不仅仅是财富，更是一种心态上的彻底松弛。
这天，我正在商场里闲逛，准备给自己换几身行头。
走进一家奢侈品男装店，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销售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ANA的轻蔑。
我身上穿着的还是以前的旧T恤和牛仔裤，加起来不到三百块。
“先生，随便看看。”她语气平淡，说完就转身去招待另一位看起来珠光宝气的客人了。
我也不在意，自己走到一排西装前。
一套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吸引了我的注意，标签上的价格是六万八。
我正准备叫人拿下来试试，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陈阳吗？”
我回头，看到了李雪。
她挽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那男人手上戴着一块明晃晃的劳力士，正一脸倨傲地看着我。
李雪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看到我，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浓浓的鄙夷。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种地方是你该来的吗？”她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还没开口，她身边的男人就嗤笑一声：“小雪，你朋友啊？看这身打扮，是在这商场里当保安的吧？”
李雪咯咯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王哥，你别乱说，他以前是我男朋友。不过现在嘛……失业游民一个。”
她看向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陈阳，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这里的衣服，你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一件衬衫。”
那个叫王哥的男人，搂着李雪的腰，得意洋洋地说：“宝贝，别理他了。快看看你喜欢哪件，哥给你买。”
说着，他指了指我正在看的那套西装。
“就这件吧，看起来还不错。”
刚才对我爱答不理的那个女销售，立刻堆满了笑脸迎了上来。
“王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最新的款式，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非常衬您的气质！”
王哥很享受这种吹捧，大手一挥：“包起来！”
李雪立刻崇拜地看着他：“王哥你真好！”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
我笑了。
我走到他们面前，对那个女销售说：“不好意思，这套西装，我要了。”
女销售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先生，您确定吗？这套西装六万八。”
李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陈阳，你疯了吧？你知道六万八是什么概念吗？你不会是想在这里装逼，然后等下付不起钱吧？”
王哥也轻蔑地哼了一声：“小子，别打肿脸充胖子。没钱就滚远点，别耽误老子时间。”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个销售。
“除了这件，你们店里所有这个尺码的男装，我全要了。”
整个店里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包括那个女销售，她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李雪和王哥也懵了。
“你……你说什么？”李雪结结巴巴地问。
我掏出那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销售。
“刷卡。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那张卡是银行经理亲自上门送来的，存款千万以上的客户专属。
女销售看到那张卡，手都开始抖了。她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双手接过卡，声音都变了调。
“先生……您，您稍等！我马上为您打包！”
店长也被惊动了，一路小跑过来，对着我九十度鞠躬。
“尊贵的先生，实在抱歉，是我们的员工有眼无睹。您是我们最顶级的贵宾，请到贵宾室稍作休息，我们立刻为您处理！”
我被请进了豪华的贵宾室，享受着顶级的茶点服务。
而门外，李雪和那个王哥的脸色，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