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转身离去。
背后是世子的嘲讽:"七日后,本世子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我没有回头,只是攥紧手中破损的星图,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疼,真的很疼。
但比不上心里的疼。
走出宴厅,冷风扑面而来,我终于忍不住,眼泪滑落脸颊。
侍女小翠急忙追上来,搀扶住我:"小姐!"
我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小翠,我们回家。"
"可是小姐,世子他……"
"不必管他。"我看向北方夜空,那道流光的轨迹还留在视网膜上,"七日后,我会让所有人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文实学。"
当夜,我和小翠连夜收拾行囊,带上祖父留下的天文古籍和观星仪器,离开京城。
马车颠簸了三天三夜,终于回到家乡。
高耸的观星台矗立在山顶,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这是祖父耗费半生心血建造的,也是他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地方。
我登上观星台,展开星图,架起观星仪。
小翠在一旁担忧地问:"小姐,若七日后真的没有陨石雨,世子和钦天监会如何羞辱您?"
我展开星图,眼神坚定:"小翠,祖父临终前说'天象有变,京城有难',他从不骗人。我必须完成他未完成的推算。"
当夜,我便开始连续观测。
子时,北斗七星第三颗再次暗淡。
丑时,北方天际又有流光划过,这次比之前更密集。
寅时,我终于确认——这不是普通的流星雨,而是大规模陨石雨的前兆!
我立即展开推算,手指在星图上飞快划动,标注每一颗星辰的位置变化,计算轨迹、速度、方位。
第一日,我推算出陨石雨的大致时间:七日后,子时三刻。
第二日,我推算出陨石雨的来源:北方天际,距离地面约千里。
第三日,我推算出陨石雨的大致方位和规模:京城西北三十里,波及范围五十里。
第三日黎明,我终于停笔,眼睛布满血丝,手指抽筋,但心中却无比笃定。
祖父没有骗我。
天象确实有变,京城确实有难。
我立即写下奏折,详细说明陨石雨的时间、方位、规模,以及紧急疏散方案。
"小翠,你立即快马送往京城,务必呈给皇上。"
小翠接过奏折,点头道:"小姐放心,我这就去。"
然而,奏折递到皇帝手中,却被世子和钦天监联手打压。
世子在朝堂上冷笑:"陛下,沈星澜不过是退婚后心生怨恨,故意妖言惑众。臣请陛下下旨,将其押回京城问罪。"
钦天监监正也附和:"臣观测星象,并无异常。沈星澜纯属危言耸听,扰乱朝纲。"
皇帝犹豫不决,看着手中的奏折,眉头紧锁。
世子见状,趁机加码:"陛下,若沈星澜所言当真,臣愿以性命担保。但若她妖言惑众,还请陛下严惩不贷!"
皇帝沉默许久,终于挥手:"退朝。"
奏折被搁置,无人理会。
小翠带着这个消息赶回观星台,泪流满面:"小姐,世子他……他竟如此!"
我看着手中的星图,冷笑一声:"他怕了。"
"怕?"
"他怕我推算准确,打他的脸。
"我站起身,走到观星台边缘,俯视远方的京城,"所以他要在陨石雨降临前,彻底断了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