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瑶在一旁添油加醋:“妈,我查过了,念晚姐姐根本没生病,她就是不想工作,想赖在家里啃老。”
苏念晚平静地看着她们:“阿姨,您怎么确定病历是假的?”
“我当然确定!”张兰得意地说,“我托人查了医院的记录,根本没有你的就诊信息!”
“那是因为,”苏念晚缓缓开口,“我去的是市精神卫生中心。诊断结果是重度抑郁,需要长期服药治疗。”
张兰愣住了,随即嗤笑:“抑郁症?那不就是矫情病吗?”
一直沉默的林国栋从书房走出来,手中把玩着紫砂壶:“念晚,不是叔叔说你。女孩子家,找个安稳工作嫁人多好,整天想那些不切实际的......”
苏念晚突然笑了:“叔叔,您那些烂尾楼的官司打完了吗?听说债权人都在找您?”
林国栋的脸色瞬间阴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苏念晚从口袋里取出一份文件,“我要和林家断绝关系。”
李素芹惊呼:“念念,你疯了!”
“妈,我不是要和你断绝关系。”苏念晚温柔地看着养母,“我只是要和这个只会吸血的家族划清界限。”
她将断亲书放在桌上:“从今天起,我和林家再无瓜葛。你们不用担心我再花林家一分钱,也不用担心我给你们丢人。”
林国栋手中的紫砂壶突然爆出细密的裂纹:“好,很好!李素芹,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苏念晚挺直脊背,目光坚定:“爸,我要去的地方,可比您那些烂尾楼明亮多了。”
窗外蝉鸣震耳,少女清凌的嗓音仿佛一把利刃,劈开了这个家庭虚伪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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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启明星之光
大学城地铁口,苏念晚数着口袋里最后的287元。她刚用房租押金换来一床蟑螂横行的地下室,此刻正站在二手书店门口犹豫。
“小姑娘,又来了?”书店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人,“今天有新到的编程书,要看看吗?”
苏念晚摇摇头:“老板,我......今天可能买不起。”
老板眯眼看了看她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要不...我把关灯后的时间送你?你可以在这里看书,帮我看着店就行。”
苏念晚的眼睛亮了:“真的可以吗?”
深夜的二手书店里,斑驳的吊灯在凌晨两点熄灭。苏念晚就着街边大排档的霓虹灯继续演算,油渍斑斑的餐巾纸上渐渐爬满微分方程。
“这么晚还在学习?”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
苏念晚抬头,看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书店已经打烊了。”
男子微笑:“我是隔壁科技园的研究员,刚下班。看见这里还有灯光,就过来看看。”他注意到苏念晚手边的餐巾纸,“你在研究贝叶斯网络?”
“您懂这个?”苏念晚有些惊讶。
“略懂一二。”男子递给她一张名片,“我叫陈默,在启明星计划项目组工作。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参加我们的选拔。”
苏念晚接过名片,手指微微颤抖:“启明星计划......”
陈默点头:“我看得出来,你很有天赋。不要浪费它。”
待陈默离开,苏念晚对着书店的玻璃窗练习微笑。镜中人眼底那簇跳动的火焰,像极了养母灶台上永远温着的老火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