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茶馆的空地上，示意沈砚之跟着：“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弯，双手抬到胸前，像抱着个球——这叫‘抱球式’，是气功的入门姿势。然后舌尖顶上颚，心里想着‘气从脚底来’，慢慢吸一口气，吸到丹田，再慢慢吐出来，吐的时候想着‘气从指尖走’。”
沈砚之跟着做，起初只觉得动作僵硬，可跟着柳长风的节奏呼吸了几次，竟真觉得有股气从脚底往上涌，顺着膝盖到了丹田，再往上到了舌尖，那股“玉液”又冒了出来，比在禅院时更多，咽下去的时候，连头晕的感觉都没了。
“不错，学得挺快。”柳长风点点头，收回手，“这‘抱球式’每天练半个时辰，能补‘肺气’。你母亲咳的时候，让她也这么练，练的时候按揉‘太渊穴’——就是静尘师太说的那个位置，按的时候用指腹轻轻转，顺时针转三十下，逆时针转三十下，能顺气。”
正说着，茶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碎花布裙的妇人扶着个老太太走进来，老太太咳得厉害，弯着腰，手里攥着块手帕，帕子上沾着血丝。妇人看见柳长风，眼睛一亮，连忙走过来：“柳先生！您可在这儿！我娘今早咳得更厉害了，您快给看看！”
柳长风连忙起身，扶着老太太坐下，伸手给她把了把脉，又看了看她的舌头：“阿婆，您试试舌尖顶上颚，慢慢呼吸，我给您通通肺经。”
老太太照做，柳长风蹲下身，手指按在她的“太渊穴”上，指尖微微用力，一边按一边说：“阿婆，您觉得有股暖意往肺里走，就告诉我。”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忽然不咳了，眼睛也亮了些：“柳先生，真有暖意！还挺舒服！”
柳长风笑了，松开手：“这就是‘以气催液’的门道——我用我的‘气’帮您顺了顺肺经，您自己再练‘抱球式’，舌尖顶上颚生‘玉液’，过几天就好了。”
妇人连忙道谢，给柳长风递了个布包，里面装着些鸡蛋。柳长风没收，只说：“下次让阿婆自己来，我教她怎么生‘长生水’，比吃药管用。”
妇人应了，扶着老太太走了。沈砚之看着这一幕，心里更急了：“柳先生，您看我母亲的病，什么时候能治？”
“别急。”柳长风坐下，喝了口茶，“我得先去禅院见静尘师太，看看她准备的‘药引’——‘舌顶上颚生长生水’，光靠气和经络还不够，得用山里的‘竹露’当药引，这竹露只有清晨才有，还得用瓷碗接，不然会散。”
他看了看窗外的太阳，起身道：“现在申时，离明天清晨还有几个时辰，咱们先回禅院，跟师太商量商量。对了，你刚才练‘抱球式’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舌尖的‘玉液’带点甜？”
沈砚之想了想，点头：“有！比之前的甜多了。”
“那就是‘气足’了。”柳长风拿起折扇，往门外走，“‘长生水’的甜味，就是‘气’和‘津液’融在一起的样子，你母亲要是能生出甜的‘玉液’，病就好一半了。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沈砚之连忙跟上，心里满是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母亲不咳了，坐在院子里，舌尖顶上颚，生出甜甜的“长生水”，笑着给他递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