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爱能胜过一切。
现在她知道，能活下来的，只有狠人。
她不再是那个追蝴蝶的小女孩。
她是苏烬雪，是“天听”的毒首，
是江湖人口中的“雪妖”。
而她的恨，才刚刚开始。
第5章 第一杀
苏烬雪学会的第一招“狠”，
是谢宴亲手教的。
那天他带她去见一个快死的乞丐，
浑身溃烂，躺在臭水沟边哀嚎。
谢宴蹲下，
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
喂进他嘴里。
不到一盏茶工夫，
乞丐的伤口竟开始结痂，
呼吸也平稳了。
“这药能救他。”
谢宴站起身，掸了掸衣袖，
“明天他就能下地走路。”
苏烬雪愣住：“你……还会救人？”
谢宴笑了，笑得像看傻子：
“救人，是为了让人更痛地死。”
他转身就走，留下一句话：
“明天，你亲手杀他。”
她以为他在开玩笑。
可第二天，
她看见那个乞丐真的站起来了，
拄着根木棍，在街边讨饭，
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笑。
她站在暗处，
手里攥着谢宴给的毒粉——“寒心散”。
此毒不伤脏腑，只攻心神。
中者会突然想起此生最痛之事，
悲从中来，泪流不止，
三日后，心力衰竭而亡。
她走过去，递上一文钱，
换来一碗馊粥。
趁他低头喝粥时，她将毒粉洒入。
乞丐喝完，抬头冲她一笑：
“姑娘心善，老天会保佑你。”
她没说话，转身就走。
第三天，她在城外乱葬岗找到了他。
他蜷在坟堆间，满脸泪痕，
双眼红肿，嘴里不停念叨：
“我对不起妻儿……我对不起妻儿……”
看见她，他忽然伸手抓住她衣角:
“姑娘，我……我其实当年……
背叛了雪落山庄……我交出布防图，
只求活命……可我女儿还是被烧死了
……我活着，比死还难受啊……”
苏烬雪浑身一震。
原来是他。
那个在山庄大火前夜，
偷偷打开侧门放“天听”进来的人。
她盯着他，声音冷得像冰：
“你叫什么名字？”
“陈三……陈管家……”
他哭着磕头，
“姑娘，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只是想活命啊！”
“我也想。”
她抽出剑，一剑封喉。
血喷在雪地上，像一朵红梅。
她站在原地，
看着尸体慢慢变冷，
心里却没有一丝痛快。
当晚，她梦见母亲。
谢清商站在一片雪地里，
白衣如旧，静静看着她。
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转身离去，背影淡如烟雾。
她猛地惊醒，
发现枕头已湿了一片。
她抬手摸脸，全是泪。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
可原来，杀人这种事，
第一回，最扎心。
谢宴第二天来看她，
见她眼底发青，笑了笑：
“怎么样，学会了吗？”
她点头：“学会了。”
“那下次，咱们玩点更有趣的。”
他递给她一支细如发丝的银针“这叫‘七步劫’，
七种毒藏在一支针里，
层层递进，七日后才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