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一个激灵,像是被惊醒了。
她求救般地看向太子哥哥。
沈清越皱了皱眉,走上前,低声道:“如烟,别怕,不就是滴一滴血吗?”
“我……我怕疼。”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极了。
这个理由,拙劣得可笑。
一个能挽弓射箭的女人,会怕划破手指这点疼?
太子哥哥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困惑和动摇。
但他还是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我陪着你。”
柳如烟被他半推半就地带到了山神石前。
祭祀官递上了小刀。
她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那把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所有人的耐心,都在被消磨。
父皇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就在这时,柳如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父皇。
“父皇!”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女儿有罪!女儿不该欺瞒父皇!”
这一声,如同平地惊雷。
整个围场,瞬间鸦雀无声。
父皇和太子哥哥都懵了。
“如烟,你……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太子哥哥急忙去扶她。
柳如烟却死死地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女儿并非有意欺瞒,只是……只是女儿的血,与常人不同。”
“女儿自幼体弱,曾被一位高人所救,那位高人说,我的血乃是至阴之血,不能轻易示人,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所以,女儿才不敢……不敢祭血。”
她一边哭,一边偷偷地抬眼观察父皇的反应。
这个解释,虽然牵强,却也并非全无可能。
至少,比承认自己是冒牌货要好得多。
我冷眼看着她的表演。
不得不承认,她很聪明。
总能在绝境中,为自己找到一条看似合理的退路。
父皇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竟有此事?为何不早说?”
“女儿怕父皇不信,怕父皇觉得女儿在装神弄鬼……”她哭得更伤心了。
太子哥哥已经完全信了她的话,满脸都是心疼和自责。
“原来是这样,都怪我们,是我们逼你了。”
他转头看向父皇,“父皇,既然如烟身体特殊,这个仪式,不行也罢。”
父皇沉吟不语,似乎在权衡。
就在这时,我缓缓开口了。
“皇姐说笑了。”
“我大夏皇族,乃是真龙天子,身负紫气,百邪不侵。”
“区区至阴之血,又怎会与皇族血脉相冲?”
“除非……”
我顿了顿,目光如刀,直刺柳如烟。
“皇姐你,根本就不是皇族血脉!”
4
“你胡说!”
柳如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尖叫起来。
她指着我,因为激动,身体都在颤抖。
“沈清辞,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就是嫉妒我!嫉妒父皇和太子哥哥对我的好!”
“你处心积虑设下这个局,就是想害我!”
她的控诉,声泪俱下,闻者伤心。
太子哥哥立刻挡在她身前,怒视着我。
“沈清辞,够了!你非要闹得大家都不安生吗!”
父皇的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