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山神石，什么滴血认亲，你是不是存心要让如烟难堪！”
我静静地看着他，这个我曾经最依赖的兄长。
“哥哥，你为何如此笃定，我是在胡说？”
“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吗？”
“怀疑？”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怀疑什么？怀疑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嫉妒心吗？”
“如烟的脸，和母后年轻时一模一样！她受了那么多苦才回到我们身边，你不心疼她，反而处处针对她！”
“沈清辞，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石头吗！”
我的心，早就被你们伤得千疮百孔了。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
“既然哥哥不信，那我们秋猎时一试便知。”
“你！”
他气得说不出话，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
“好，好得很！沈清辞，你给我等着！等到秋猎那天，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拂袖而去，背影决绝。
我看着满地的狼藉，缓缓蹲下身，捡起一片碎瓷。
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我的手指，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真疼啊。
可这点疼，又怎么比得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3
秋猎如期而至。
皇家围场旌旗招展，人声鼎沸。
父皇一身劲装，骑在马上，威风凛凛。
他身侧，是同样英姿飒爽的太子哥哥，和一身火红骑装，明艳动人的柳如烟。
他们三人言笑晏晏，宛如一幅最和谐的画卷。
而我，被远远地甩在队伍的最后，像个无关紧要的影子。
没有人回头看我一眼。
围猎开始前，祭祀仪式准时举行。
一块巨大的、布满青苔的古朴石头，被侍卫们抬到了祭台中央。
这就是我口中的“山神石”。
当然，它并没有什么辨认真伪的灵性。
这只是我设下的一个局。
一个逼柳如烟自乱阵脚的局。
我看到，柳如烟的脸色有些发白，她频频看向父皇和太子哥哥，眼神里充满了求助。
可惜，他们并没有领会。
父皇甚至还温和地对她说：“如烟，别怕，只是个仪式而已。”
太子哥哥也鼓励道：“是啊，走个过场罢了，沾点山神灵气，保佑你今日猎得头筹。”
他们的安慰，在柳如烟听来，无异于催命符。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祭祀官高声唱诵着祭文。
随后，他高声道：“请陛下、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祭血！”
父皇率先上前，用特制的小刀划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山神石上。
鲜红的血液，瞬间被石头吸收，消失不见。
接着是太子哥哥。
同样如此。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柳如烟和我身上。
按照长幼次序，该轮到她了。
柳如烟的脸，已经白得像一张纸。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脚下生了根。
“皇姐？”我故作不解地开口，“该你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长公主这是怎么了？”
“是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难道是……不敢？”
父皇的脸色沉了下来。
“如烟，还愣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