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话未说完,便被王临简打断:「经验?

是哪朝的经验?

是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还是只知筑堤的汉臣?

裴相国教子,只教了文章,忘了教他何为苍生!」

裴荣被驳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最后,王临简从袖中掏出我写的策论,高声呈请陛下御览。

皇帝李崇明看后龙颜大悦,当庭盛赞王临简为国之柱石,命其全权负责治河。

下了朝,裴观在宫门口拦住王临简,咬牙切齿:「王大人,晚生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这是何意!」

王临简却目不斜视,理都未理,拂袖而去:「为国为民而已,老夫眼中没有私怨,只有社稷。」

我站在廊柱后,看着裴观气得浑身发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复仇的快意。

这,只是第一步。

4

当晚,我再入紫宸殿。

萧浣青正在修剪一盆墨兰,姿态从容,剪刀开合间,一截多余的枝叶便悄然落下。

「高兴吗?」

她问,头也没抬,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骨髓,看到我深藏的恨。

「高兴。」

我坦然承认,「看着仇人痛苦,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了。」

她罕见地笑了,放下手中金剪,轻抚过我因连续三日不眠不休写策论而沾上墨痕的手。

「这双手,既能写出经天纬地之文,也能让我很舒服。」

她亲自为我斟了一杯酒,酒色琥珀,在烛光下迷离动人。

「庆功酒,喝了吧。」

我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却化作一团烈火,身体迅速变得燥热空虚,四肢百骸都涌上一股陌生的无力感。

我惊疑地看向她,她却只是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金剪。

「只是一些助兴的药物,」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你以为,你仅仅是本宫的谋士吗?

谢临,你太高看自己了。」

她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力道不轻,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刀,需要刀鞘。

火,需要人掌控。

你的才华和恨意是最好的火,但若烧得太旺,烧伤了主人,可就不好了。」

她在我的耳边低语,吐气如兰:「我喜欢你眼里的恨与野心,但这一切,都必须经由我的手,由我来掌控。」

药力彻底发作,我意识模糊,被她引向内殿那张巨大的龙凤床。

尊严,在那一夜被彻底剥夺。

她撕开我的衣衫,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像是欣赏着我的挣扎与屈辱。

「从今夜起,学着如何取悦我。

你只有一个选择。」

我成了她藏在暗影里的面首,一个只能在黑夜里宣泄欲望与仇恨的玩物。

而朝堂上,王临简的治河工程如火如荼,声望日隆。

裴观,则彻底沉寂了下去,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5

边关传来八百里加急,北方蛮族拓跋部大举南侵,连下三城,守将战死。

朝堂之上,主战与主和两派争论不休。

裴相国主和,言辞恳切,大谈兵戈一起,国库空虚,百姓遭殃。

皇后之兄,镇国大将军萧寰则主战,声若洪钟,当庭斥责裴荣畏敌如虎,是卖国之举。

皇帝李崇明犹豫不决,他既怕耗空国库,又怕萧家借机坐大兵权,迟迟难以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