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
江萱几近窒息,保镖刚松手就猛嗑起来。
“阿宴,阿宴救我。”
他取来毛巾轻轻为她擦拭。
动作轻柔得像十八岁那一夜。
那年中秋,我随孀居的母亲来探望她的好闺蜜程母。
半夜被程父拖到庄园马厩里撕碎衣服。
他嘶吼着找来猎枪打断程父大腿。
也是这样轻轻为我擦拭身子。
“真稀奇,难得见程大董事长失态。”
我一刀劈断江萱头发:
“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别想招惹我又背叛我!”
后脑勺一股腥热传来。
我伸手一摸才发现磕得血肉模糊。
他轻轻拂过我的伤口。
“算了,她炫耀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扶我坐在沙发上,习以为常拿来纱布轻轻蘸走血迹。
“受伤了也不吭声,跟小时候一样”。
跟小时候一样。
当初父亲破产自尽,母亲疯死,我被寄养在程母身边。
华丽偌大的庄园却是豢养禽兽的魔窟。
每次程父酩酊大醉拿我出气,程母无力阻拦。
都是程宴死命挡在前面。
他也是这样给我擦拭鞭伤棍伤。
我们相拥舐血,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我拾起他随手撂在沙发的枪砸中他心窝。
“嘶……小心走火。”
他轻轻从我手里顺过枪,别回腰扣。
江萱早晨一五一十拿来的衣物和生活用品。
又被我一五一十扔出去。
程宴不吭声看着我发作完毕。
我知道,程宴极其渴望夫妻生活。
不让她进门已经是他的退让。
“你不是说要辞退她吗?”
他眼神闪烁:“满满,公司离不开她。”
我翻箱倒柜找出当年的分居协议摔他脸上:
“从今天起,就按这张协议办。”
他瞄了一眼泛黄的协议。
已经发脆的纸张轻易就被撕碎:
“不可能,我憋了五年了。”
我歪头笑出声。
一瞬间,他腰扣的枪已经紧紧贴住他的心脏。
3、
这是他教我的抽枪偷袭。
现在我的速度已经比他生理反应还要快。
他看着腰间空荡荡,掐灭了指尖的烟。
我冷冷笑着看他:
“程宴,装子弹了吗?”
我的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你猜。”
他向前一步枪口抵得更深,几乎嵌进肉里。
我顶着他的力道不退半步:
“你死还是我死?”
他力气太大,我的手被压得僵持着颤抖。
“我说过!招惹我就不要背叛我!”
“程宴!”
他突然伸出食指搭在我的食指上。
随着一声轻笑。
“满满,动手吧。”
他突然发力,强行压着我的手扣动扳机。
“哒!”
我闭紧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但想象中的硝烟和血腥味都没有传来。
他挽个枪花,收起手枪笑笑。
“没装。”
我从扳机扣响的声中回过神来,他已经走了。
那时我一丝不挂被压在马厩里。
拼尽全力也抵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
圆月高悬,冷漠地挂在那里看着我被凌辱。
他赶来也是这样“哒”地一声扣动扳机。
被后坐力撂翻在地。
他顾不上疼痛给我裹上羊毛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