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地抱着我在月下狂奔。
“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惊惶的眼神暴露出他的害怕,看向我又瞬间溢出心疼。
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他跪求父亲同意我们婚事。
只希望他放过自己的儿媳。
上大学前,每次程父猥琐地盯着我,他都不动声色挡在我面前。
浑身上下凑不出一片好肉,还故作轻松:
“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18岁的我们拼命从血腥暴戾的马厩里逃出。
偷偷交换两颗真心。
私定终身。
他教我用刀用枪。
教我在这个庄园里自保的办法。
“程宴,你是喜欢我还是怜悯我。”
他不说话,只让我端直枪口。
身后是程父当时的私助江萱。
像根木桩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4、
我被人扶回卧室睡下。
一场高烧不退,换了几日清静。
江萱被提拔为总裁助理。
年轻气盛的姑娘提着礼物上门探病。
“最近都是我陪程总睡在公司,他还把外套给我盖。”
她眉飞色舞地挑衅不断:
“夫人觉得我在进程家庄园,就走不到阿宴身边吗?”
“我在程家待了十年,老夫人临终都是我在照顾,阿宴感激我。”
“姐姐劝你一句,男人都是好色的,你要分居就别怪人趁虚而入。”
她解下脖子上的丝巾,又挽起袖子,藕白纤细的脖颈手臂上,
斑驳暗红的吻痕像丑陋的疤。
她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她指着胸前集团徽章:
“‘程夫人’的位置不重要,阿宴心里的位置才重要。”
我不搭话茬,只拿起桃子慢慢削皮。
没我吩咐她不敢坐下,讪讪笑道:
“听说你被老爷子奸过?”
“那也难怪,伺候过老男人是该有心理创伤。”
她左右打量起来:
“从小程宴就在这跟着我跑。”
“我们阿宴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破鞋。”
桃子应声掉地。
她凄厉的惨叫在别墅里回荡不绝。
佣人默契转过身去,江萱捂着右眼惊恐向外爬。
“谷满!你这个疯子!”
在她痛苦挣扎的哭喊中。
我捡起糊满鲜血的匕首剁了她新烫的红褐卷发。
“我要让阿宴和你离婚!”
我对着她空洞的右眼哂笑:
“可惜伯母的遗书,点名让我做程太太。”
几分钟后,程宴摔门而入。
数百名庄园护卫保镖挤得房子无处下脚。
他抱起江萱,托付给助理带走。
“程宴,双拳难敌四手,有本事单挑。”
“你真是个疯子!”
我们对坐在沙发两侧,他从怀里掏出一颗子弹扣进枪机。
“你把她弄瞎了。”
枪头轻轻擦拭掉我嘴角的果渍。
“满满,道歉。”
“只是瞎了而已,我没弄死她是看你面子。”
“满满,道歉!”
燥热的顶光映射在玻璃茶几上,衬得他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
“如果我让董事长对我产生温柔贤淑正宫太太的臆想。”
“对不起。”
我开了瓶伏尔加一饮而尽,差点呛吐:
“程宴,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中秋。”
“真该一刀甩在江萱的大动脉啊。”
我挥挥手,律师把一份离婚协议放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