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酒意上头:
“今晚我们分开,也算有始有终。”
我们沉默地对视:
“当初我没有隐瞒你我有肌肤接触应激创伤。”
“是你说不在乎,你只图我。”
“你父亲欠我的你还我了,”
“我给不了你。”
“所以,还你自由。”
程宴神色阴晴不定。
离婚协议又成了一摊碎纸,在书房上空摇曳不肯落下。
“我不接受离婚。”
“从现在起,江萱被开除了。”
他收起枪,人群跟着他鱼贯而出。
一双粗粝的大手撕碎我的裙子,游走探向腿间。
我猛然惊醒。
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汇成汗珠,混着眼泪滚落。
“又梦魇了?”
睡在身侧的程宴坐起来握住我的手。
“我恨你们程家所有人。”
“害我日日梦魇!”
从那年起,我每夜都会看到程父的猩目狰狞。
难以逃脱的无力感有如梦里坠下高楼。
直到程宴的身影出现。
遮住月光。
深夜里唯一的光源,是他的眼。
我从没有告诉程宴。
每次梦魇警醒看到他在我身边。
才是我最大的安全感。
我想给他完整的肉体和灵魂。
我决定明天换个心理医生。
再次恢复治疗。
我想去阳台吹风静静.
楼下一出《西厢记》直直撞进眼中。
“为什么要辞退我!我已经瞎了,你让我去哪里!”
“我要找她报仇!”
江萱嚎啕着在程宴怀里哭泣。
右眼纱布鲜血渗出,像个厉鬼。
他犹豫一瞬,两手还是环住江萱的细腰。
江萱踮起脚吻上程宴。
月色一如当年。
程宴说:
“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
只不过我换成了江萱。
“喂——”,我扬声打断他们。
江萱瞬间暴跳起来。
“谷满!你这个贱人搅得程家鸡犬不宁!”
“江萱,你是鸡还是犬?”
程宴缓缓抬头,目光寒如沉铁:
“满满,过分了。”
他轻叹一口气。
我提着匕首下楼。
刀尖紧紧贴在江萱的喉咙。
“你觉得我是什么好人吗?”
“程宴,看清楚,她怎么死你就怎么死。”
程宴一脚飞踹在我的手腕,匕首“当啷”脱手。
“谷满!够了!”
他一把拉住江萱护在身后。
我揉了揉发麻的手臂沁出的青紫。
“你可以出轨,但你不能选在今天!”
他茫然看着我。
我摸到泛着幽光的匕首,扬手甩去。
“啊——”
江萱捂着汩汩渗血脚的腕跌倒在地。
这一刀挑断了她的跟腱脚筋。
程宴转身向我大步流星走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我掀翻在地。
“我太惯着你了!”
“我出轨还要挑日子吗!”
程宴抬脚碾住我的右手。
这只能握枪甩刀的手是危险的。
“今天是中秋。”
6、
我感受着嘴边一丝血腥味。
脸上沾的夜露水勉强缓解几分肿烫。
他松了脚。
他抽走我的毛毯紧实地裹住江萱。
“我带你出去,别怕……”
他将她横抱起,召唤保镖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