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你没偷?”
“那是我的!”
我捂着肿胀的脸颊,急得声音发颤,“那锁是我的……”
“够了!”
墨玄的声音突然走了进来,目光落在白舒瑶手里的长命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舒瑶立刻扑过去,委屈地拉住他的胳膊:
“玄哥哥,你看,她偷我的长命锁,还狡辩说是她的!”
墨玄没看我,直接从白舒瑶手里拿过长命锁。
我急忙拉住他的衣角:“墨玄,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锁身上还刻着……”
“闭嘴!”
墨玄挥开我的手,眼神冰冷地望向我:“瑶儿说,这是她的,那就是她的。”
说着他就要把长命锁递给白舒瑶。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想抢回来:“那是我娘的遗物!不能给她!”
墨玄侧身踹向我的胸口,我狼狈地摔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过去抱住他的脚踝:
“墨玄,求求你了…… 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念想?”
墨玄冷笑一声,捏着长命锁蹲下身,恨恨地开口:
“你哥哥当年杀我全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留念想?”
“他劈碎我爹娘的魂魄!连我刚满周岁的小妹都没放过!你好意思跟我说念想?”
话音刚落,他猛地攥紧长命锁,掌心灵力凝聚起一团鬼火。
银锁瞬间被烧成灰烬,随风飘散。
“不 !”
我难以置信望着飘走的灰烬。
那是我在这世上,最后一点和家有关的东西了。
现在,全没了。
墨玄冷着脸起身,黑袍挡住了我空空的视线:“把她拖去幽池好好反省,该怎么当个合格的仆人!”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架起浑身是伤的我就往外拖。
幽池是幽宫里最寒冷的地方,进去的人待上半个时辰就会被冻成冰尸。
我被丢进幽池水里,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我。
片刻后,意识就开始模糊。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墨玄。
那时他说自己是个孤儿,甘愿留在我身边当仆人。
他会帮我摘院子里的桃花,在我生病时守在床边会温柔地对我说:“汐月,我会护你一生平安。”
可现在,那个说护我平安的人,却要亲手将我推向地狱。
身体越来越冷,我望着池面的薄冰,只剩一个念头:
“哥哥,如果我等不到一千朵花开,你会原谅我吗?”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时,池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我的方向靠近……
3
鼻腔里钻进一缕熟悉的冷香,像雪后松林的气息。
我睁开眼,刺骨的冰意消失了,身下是久违的硬板床,盖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被。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破旧的窗户似乎吹过一阵风。
我撑着身子坐起,琵琶骨的伤还在抽痛,浑身骨头像被拆过一样。
可这些都比不上心头的慌。
我踉跄着冲到后院那片隐秘的角落,彼岸花正开得艳烈,血色花瓣上沾着晨露,像凝着谁未干的泪。
我松了口气,只要花好好的,就能给哥哥聚魂。
我咬咬牙,拔下头上的簪子,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噗嗤” 一声,温热的心头血涌出来,滴落在新翻的花土里。
我疼得倒抽冷气,视线瞬间模糊,“哥哥,再熬两天,就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