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
后背，一层冷汗。
“怂货！”暗刃大骂，“刚才多好的机会！直接问他那笔钱！录下音就是铁证！”
明镜：“宿主选择正确。在没有足够筹码前，激怒对手是不智的。稳住冷局，为我们争取时间。”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
冷局长的车，很快就到了。
几个白大褂下来，迅速将赵姐带上了车。
赵姐没有挣扎，只是在上车前，回头望了一眼馆长办公室的窗口。
那眼神，空洞，麻木，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像一口枯井。
车子绝尘而去。
我知道，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个被权力和金钱埋葬的女人。
“宿主，你情绪波动很大。”明镜提示。
“废话！”我猛地一拳砸在墙上。
怒火在胸中翻腾。
为赵姐，也为这该死的、无处发泄的憋屈！
“查！”我对脑子里的两个系统说，“动用一切手段，给我查那笔百万拨款！所有线索，蛛丝马迹，都不准放过！”
明镜：“明白。已启动深度信息检索与分析模式。”
暗刃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干他娘的！”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这个位置，不好坐。
但既然坐上来了，有些事，就不能当做没看见。
赵姐的哭声，还在耳边。
这声音，不能白听。
这场较量，刚刚开始。
12.无声的宣战
赵姐被带走后，文化馆陷入诡异的平静。
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揣测。
他们想知道，新馆长会怎么做。
屈服？
还是硬刚？
“宿主，冷局长正在观察你的反应。”明镜提醒，“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招致报复。”
暗刃冷笑：“那就动点不轻的！查账！就从赵姐说的那笔百万拨款开始查！”
查账？
谈何容易。
年代久远，凭证可能早已销毁。
关键证人赵姐又被控制。
“明镜，检索所有可能与那笔拨款相关的电子档案。暗刃，分析冷局长的人际网和资金流向。”
“检索中……相关电子档案缺失严重。”
“老狐狸！资金流向多层伪装，需要更高权限！”
两条路都堵死了？
我不信。
下午，我把老罗请到办公室，关上门。
“罗叔，您是老资历。多年前，馆里是不是有过一笔百万的专项修缮款？”
老罗端着茶杯的手一抖。
热水洒了出来。
他眼神闪躲，嘴唇哆嗦。
“绅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过不去！”我盯着他，“赵姐被关在暗室这么多年，就因为它！”
老罗颓然靠在椅子上，老泪纵横。
“我不能说……说了，我这家……就完了啊……”
恐惧。
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看着他斑白的头发，不再逼问。
送走老罗，我独自在办公室坐到天黑。
权力编织的网，如此密不透风。
“宿主，检测到你的动摇。”明镜说。
“放屁！”暗刃反驳，“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站起身，打开电脑。
既然常规手段不行。
那就用非常规的。
我以“文化馆历史档案数字化备份”为由，向局办公室打报告，申请调阅所有纸质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