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紧急警告：“宿主！极度危险！此事牵连甚大，冷局长树大根深。赵姐一面之词，证据不足。贸然行动，恐遭反噬！”
赵姐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
“付馆长，你是好官！你跟他們不一样！你要帮我！帮我伸冤啊！”
她的手冰凉，眼神里是多年囚禁后的绝望和最后一丝希望。
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是一个被权力碾碎、被世人遗忘的灵魂。
“赵姐，”我反握住她冰冷的手，声音低沉却坚定，“你受苦了。这事，我管。”
管？
怎么管？
对手是冷局长。
证据呢？
仅凭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前员工的口供？
猴子在一旁，脸色发白，显然也吓坏了。
“付馆……这……这太吓人了……”
我拍拍他肩膀。
“今天的事，还有赵姐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准往外漏。”
“明白！明白！”猴子猛点头。
安置好赵姐，我独自回到办公室。
窗外，天色暗沉。
风雨欲来。
脑子里，明镜和暗刃，罕见地同时沉默。
这潭水，比我想象的，深太多了。
10.选择题
冷局长的电话，很快就来了。
比预料中还快。
看来，文化馆里，有他的耳朵。
“小付啊，”电话那头，声音听不出喜怒，“听说，你把仓库那个暗室打开了？还找到了赵会计？”
我握紧话筒。
“是的，局长。赵姐她……”
“她精神一直不太正常，说的话当不得真。”冷局长轻描淡写打断，“以前的老同志都知道。这样，我联系一下精神病院，把她接去好好治疗，你就别管了。”
我心脏一缩。
接走？
治疗？
恐怕是彻底“封口”！
“局长，赵姐看起来情绪还算稳定，而且，她提到了一笔……”
“小付！”冷局长的声音陡然严厉，“你还年轻，前途无量。有些陈年旧账，翻起来，对谁都没好处。文化馆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你要以大局为重！”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那笔拨款，”我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和您有关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空气仿佛凝固。
然后，传来冷局长冰冷的笑。
“付绅一，你是在审问我？”
压力如山般压下。
暗刃在狂吼：“怼他！录音！拿到证据！”
明镜亮起红灯：“宿主！立即终止对话！承认失言！此刻硬碰，无异以卵击石！”
两个声音在脑海里厮杀。
我握着话筒的手，沁出汗水。
一边是赵姐绝望的眼神和沉重的真相。
一边是冷局长的威压和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
怎么选？
11.抉择
我对着话筒，开口。
声音有点干涩，但没抖。
“局长，您误会了。”
“我只是担心赵姐的身体，以及……馆里之前的账目是否清楚。毕竟，我现在主持工作，责任重大。”
以退为进。
冷局长语气稍缓。
“嗯，有责任心是好的。账目的事，李会计不是已经调走了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赵会计的事，我来处理，你就不用过问了。”
他再次强调。
“明白。”我应道，“那局长，我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