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呢？
冷局长会怎么想？
馆里其他人，会不会兔死狐悲？
水至清则无鱼。
有些钉子，不能一下子拔光，得慢慢晃松。
这道理，我以前不懂。
现在，好像懂了一点。
8.仓库里的哭声
旧仓库的改造方案，猴子搞得风风火火。
他带着几个年轻人，又是测量又是画图，干劲十足。
但没两天，他就哭丧着脸来找我。
“付馆，邪门了！”
“怎么了？”
“仓库……仓库好像闹鬼！”
我皱眉。
“胡说八道！”
“真的！”猴子急了，“我们晚上在里面整理物料，老是听到有女人哭！隐隐约约的，吓死人了！监控又啥也拍不到！”
暗刃来了兴致：“鬼？有意思！老付，去看看！说不定能挖出点猛料！”
明镜：“建议谨慎。可能存在未知风险，或有人装神弄鬼。”
我放下手头工作。
“走，去看看。”
仓库很大，堆满积灰的旧道具、报废的桌椅。光线昏暗，空气里有股霉味。
猴子指着一处角落。
“就……就那儿好像声音最清楚。”
我走过去。
安静站了一会儿。
似乎……真的有一丝极细微、若有若无的啜泣声。
顺着声音来源，我拨开几个破旧的展板。
后面，竟然藏着一扇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
木头门，很旧，锁着。
哭声就是从门后传来。
“找工具，把门撬开。”
我沉声下令。
猴子他们又怕又好奇，很快找来铁棍。
几下子，老旧的门锁被撬开。
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混合着……药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个狭小的隔间，没有窗。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文化馆旧制服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肩膀耸动。
听到动静，她惊恐地抬头。
脸色苍白，眼神涣散。
我认得她。
是资料室的管理员，赵姐。
几年前，据说因为精神出了问题，长期病休。
她怎么会在这里？
“赵姐？”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她看着我，眼神慢慢聚焦。
然后，她猛地扑过来，抓住我的裤脚，声音凄厉：
“付馆长！救救我！他们……他们要把我关到死！就因为……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
我心头巨震。
他们？
是谁？
9.遗忘的代价
我把赵姐安置在会议室，给她倒了杯热水。
她双手捧着杯子，还在不停发抖。
猴子几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赵姐，别怕，慢慢说。谁关你？”
我尽量让声音平和。
她眼泪掉下来。
“是……是冷局长！还有……还有以前的老馆长！”
我瞳孔一缩。
“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笔钱！”赵姐情绪激动起来，“很多年前，市里拨下来一笔专项修缮款，一百万！被他们……他们合伙挪用了！我当时是会计，我发现了，想举报……他们就说我疯了，把我关进仓库那个暗室！一关就是好几年！”
我倒吸一口凉气。
百万！
多年前的百万！
挪用公款！
这可是重罪！
暗刃亢奋到极点：“爆了！爆了！老付！拿到证据！直接掀翻冷局长！这位置你才坐得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