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视一圈，声音不高，但足够清晰。
“歌舞厅项目，立刻叫停。所有后续问题，老罗，你牵头处理，尽快给街道和居民一个交代。”
老罗愣了一下，用力点头。
“第二，前期项目账目，李会计，请你尽快整理好，我会请局里审计的同志过来协助核对。”
李会计脸一白。
“第三，”我顿了顿，“那个闲置的旧仓库，我打算利用起来。猴子，你脑子活，牵头搞个方案，看看能不能做成个文创空间或者咱们本地的‘非遗’展示角，至少，得让它活起来。”
猴子激动得脸都红了：“付馆！保证完成任务！”
三把火。
一把烧向遗留问题，一把烧向财务疑点，一把点燃新希望。
会场气氛微妙。
有人松了口气，有人紧张，更多人眼里有了点光。
暗刃：“啧，还算有点样子。但不够狠！李会计那种人，就该直接撵走！”
明镜：“稳定压倒一切。宿主处理得当，既立威，也未过度激化矛盾。”
散会后，老罗磨蹭到最后。
他递过来一支皱巴巴的烟。
“绅一，”他嗓音沙哑，“以前……是我老糊涂了。”
我摆摆手，没接烟。
“罗叔，馆里以后，还得靠您这定海神针。”
他眼圈有点红，重重点头，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叹了口气。
权力这东西，刚握在手里，是热的。
攥久了，不知道会不会变冷。
7.钉子与暗流
李会计的账，果然有问题。
而且不小。
歌舞厅项目前期采购，虚报价格，吃回扣。
手法不算高明，但金额触目惊心。
“证据确凿。”明镜调出分析报告，“足以移交司法机关。”
暗刃兴奋：“搞他！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看看，跟你作对的下场！”
我盯着那堆报表，没说话。
下班前，李会计溜进我办公室。
关门。
“付馆，”他脸上堆着笑，手里拎着个精致的小茶叶盒，“一点心意，老家带来的新茶……”
我没看茶叶，看着他。
“李会计，账目的事，你怎么解释？”
他笑容僵住，汗一下就下来了。
“付、付馆，都是小阎……阎馆长他逼我的啊！我不干，他就给我小鞋穿……”
甩锅？倒是快。
“哦？”我拿起那份报表，轻轻敲着桌面，“你的意思是，这些签字，也是他逼你签的？”
他噗通一声，差点跪下。
“付馆！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钱……钱我退！我双倍退！求您别把我送进去，我家里……”
我打断他。
“给你一天时间，把窟窿补上。然后，自己写个调岗申请。”
他猛地抬头，难以置信。
“文化局下属的印刷厂，缺个核算。你去那儿吧。”
这处理，比移交司法轻太多。
暗刃在我脑子里咆哮：“妇人之仁！这种蛀虫就该一脚踩死！留着他过年吗？”
明镜却道：“宿主考虑周全。移送司法，固然痛快，但会牵扯过广，冷局长面上也无光。调离核心岗位，既消除隐患，也维持了表面平衡，利于当前稳定。”
我看着李会计连滚爬出办公室，眼神冰冷。
送他进去，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