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萧望纾猛地起身,龙袍扫过御案,砚台险些翻倒,“即刻将安贵妃禁足于翊坤宫,彻查舒妃中毒案,凡牵涉者,一律严惩不贷!”
内侍领命匆匆离去,殿内只剩萧望纾站在原地,望着窗外飘落的细雪发怔。他忽然迈步往外走,连龙靴踩过积雪的声音都带着急切——他要去凤仪宫,要亲口对江昭说一句“对不起”,要把那个被他冷待了月余的人,重新拉回身边。
可到了凤仪宫门前,他却顿住了脚步。朱红的宫门紧闭着,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他与她。他想起那日江昭望着他时的陌生眼神,想起她那句“有些东西碎了”,忽然没了推门的勇气。
恰在此时,门内传来轻微的响动。萧望纾抬头,看见江昭的身影出现在门后,隔着一道门缝望他。她穿了件素色的袄子,头发只松松挽着,没戴任何珠翠,却比往日的凤冠霞帔更让他心颤。
“陛下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喜怒。
萧望纾喉结滚动着,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带着涩意的问话:“昭昭,你……还肯见朕吗?”
门缝里的光落在江昭眼底,明明是暖日,却映得她眸色清浅,像蒙着一层未散的雾。她沉默片刻,抬手推开了那扇朱门——没有屈膝行礼,也没有往日的温顺,只是站在门槛内,望着门外一身常服的萧望纾。
他身后跟着的内侍识趣地退远了,宫道上只剩风卷起的残雪,打着旋儿掠过两人之间。萧望纾看着她素净的眉眼,忽然觉得这扇门像隔了万水千山,他走了一路的急切,在此刻竟成了手足无措。
“朕查清楚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放得极柔,怕惊扰了什么似的,“是安贵妃设的局,牵机香是她支取的,那侍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