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趁念念午睡,开始在这个大得有些过分的别墅里闲逛。
这栋房子,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精美的牢笼。所有的窗户都安装了最高级别的安保系统,家具的边角都被细心地包了起来,但整个空间里,却感受不到一丝家的温暖。
在二楼的走廊尽头,有一间上了锁的房间。我试着拧了一下门把,纹丝不动。
这引起了我的好奇。
晚上,我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个小小的工具包。这是我以前的“吃饭家伙”。三年前,我还是这个城市里小有名气的锁匠,直到那场大火,我被炸断了三根手指的神经,这双手,就再也无法进行精细操作了。
但开这种级别的民用锁,还不算太难。
“咔哒”一声,门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厚重的窗帘缝隙里透进一丝月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尘埃混合的味道。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所及之处,让我瞬间怔在原地。
这不像是一个房间,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医疗档案室。墙上挂着各种大脑的解剖图,书架上摆满了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选择性缄默症”的专业书籍。
桌子上,散落着一沓沓的病历和诊断报告。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借着手机的光看清了上面的名字:秦念。
诊断结果:重度PTSD,伴有严重的选择性缄默症。
我一页页地翻下去,每一页都记录着念念这几年来看过的医生、做过的治疗,以及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报告的最后,是一个国外专家的结论:“患者的创伤源于童年目睹的火灾,核心记忆被大脑主动封锁。除非能找到触发记忆的‘钥匙’,并进行正确的心理疏导,否则……预后不佳。”
在报告的末尾,我看到了一行手写的笔记,字迹和协议上的一样,凌厉而有力。
“无论代价,我必须治好她。”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离她远点,否则后果自负。”
我看着这条短信,又看了看满屋子的病历,一种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这背后,绝对不止一场火灾那么简单。
03
收到威胁短信的第二天,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那个号码我查了,是虚拟号,无法追踪。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个远在国外的秦瑶。
我带着念念去了附近的公园。我想让她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把自己关在那个金色的笼子里。
公园里有很多孩子,笑声,吵闹声,此起彼伏。念念很不适应,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小手死死地攥着我的衣角,另一只手紧紧抱着她的小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我。
我找了个安静的长椅坐下,让她靠在我身边。
“你看,那个小哥哥在放风筝,飞得好高。”我指着天空中一只彩色的蝴蝶风筝,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
念念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就在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子跑了过来,他看上了念念怀里的小熊,伸手就要抢。
“这个娃娃给我玩!”
念念吓得浑身一颤,发出了恐惧的呜咽声,把小熊抱得更紧了。
我一把抓住了小胖子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