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抢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哦。”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冷。
小胖子被我吓了一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妈妈立刻冲了过来，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你个大男人欺负我儿子！你有没有搞错！”
我松开手，把念念护在身后，说道：“这位大姐，是你儿子先抢我女儿的东西。公园是公共场合，但不是无法无天的地方。要不，我们调监控看看？”
“你……你……”女人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指着我骂道，“你等着！”
我没理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念念，她还在发抖。我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没事了，爸爸在。”
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爸爸”。
念念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倒映出我的样子。
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在这一刻，拉近了一点点。
回到家，李婶告诉我，今天家里网络摄像头的线路出了点问题，找人来修了半天。我心里一动，借口去检查线路，在客厅的几处隐蔽角落里仔细搜寻起来。
果然，在一盆绿植的后面，我发现了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黑色物体。
一个窃听器。
看来，发短信的人，不仅想让我离开，还想实时监控这里的一举一动。
晚上，等念念睡着后，我把窃听器拆了下来，没有破坏。我把它放在了我的床头柜上，然后打开手机，外放了一段当下最火的直播带货录音。
“家人们，今天给大家炸一波福利！这款9块9包邮的……”
我倒要看看，对面的人听着这个，会是什么表情。
做完这一切，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回想着今天在公园里那个女人的话。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只是单纯的愤怒。
我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三年前那场火灾的新闻。
那是一场发生在“宏图科技”新材料研发中心的特大火灾，官方通报是线路老化引起的意外。但新闻的评论区里，却有不少小道消息。
有人说，是竞争对手恶意纵火。
还有人说，“宏图科技”内部有人窃取商业机密，为了销毁证据才放的火。
而当时，负责那个研发项目的总工程师，就是秦瑶。
就在我看得入神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这次不是短信，而是一个好友申请。对方的头像是空白，昵称只有一个点。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通过。
对方立刻发来一条消息：“我是今天公园里那个孩子的爸爸。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在查什么。如果你想保护那个女孩，明天下午三点，上次那个公园见。一个人来。”
04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赴约。
还是那个公园，那个男人已经在长椅上等着了。他看起来很普通，属于丢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
“你是谁？”我开门见山。
他递给我一根烟，我摆了摆手。“我叫赵东，是个私家侦探。”
我心里一沉。
“谁雇你来的？”
“一开始，是宏图科技的死对头，‘启明实业’。他们让我盯着秦瑶，准确地说，是盯着她女儿。”赵东吐出一口烟圈，“他们认为，秦瑶手里有能扳倒他们的证据，而那份证据，可能藏在和她女儿有关的地方。”